林秋白举起生死簿,发现自己的生辰八字正在变淡,而阿月的名字却越来越亮,"反正从殡仪馆那个血月夜开始,我的命就和你绑在一起了。"
阿月突然睁眼,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符纹:"傻瓜
你以为金蚕蛊为什么认你为主?"
她的声音轻得像月光,"从你为我挡下尸狼的那一刻起,我的本命蛊就认定了你"
祭坛的震动突然停止,邪神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,渐渐消散在血月光芒中。林秋白看见,在黑雾散尽的地方,浮现出父母的虚影,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,正是他和阿月此刻的姿势。
"秋白,阿月,"
月娘的声音带着笑意,"血契不是枷锁,是让阴阳两界看见,爱比诅咒更强大的证明。"
林正阳的虚影举起桃木剑,剑尖指向井底:"井底的命魂已经破碎,剩下的,就交给你们了。"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血月,祭坛突然崩塌。林秋白抱着阿月冲出废墟,看见槐树巷的槐树全部枯萎,唯有老宅门前的那棵,抽出了新芽。阿月的银饰发出欢快的响声,她在他怀里动了动,耳后的胎记重新变得明亮。
"汉人,你刚才喊我名字的声音,比金蚕破茧时还要好听。"
她闭着眼睛,嘴角却带着笑意,"不过
下次再擅自用命换命,我就用银鞭抽你屁股。"
林秋白笑出声,发现自己手腕上的蝴蝶印记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,而阿月的胎记周围,环绕着淡淡的辰州符光晕。生死簿静静地躺在废墟中,封面的
"生死簿"
三字变成了
"阴阳契"。
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声音,李不凡带着茅山弟子冲进巷子,看见两人时愣在原地:"你们
成功了?"
阿月突然睁眼,银鞭甩出缠住对方手腕:"老规矩,战利品归我。"
她指了指李不凡腰间的阴阳佩,"还有,把老掌门的酒葫芦给我,我要埋在爹娘的坟前。"
晨光中,林秋白看着怀里的少女,突然觉得所有的伤痛都值得。血月渐渐褪去,青阳市的天空泛起鱼肚白,而他们手腕上的蝴蝶印记,正在晨光中发出柔和的光。
"阿月,等你恢复了,"
他轻声说,"我们就去湘西,在赶尸客栈的遗址上盖间新房,门口挂三盏白灯笼,灯笼上画着金蚕和辰州符。"
少女的睫毛颤动两下,突然睁开眼:"还要养一群会跳赶尸舞的萤火虫。"
她晃了晃手里的生死簿,"而且老板娘我要占七成股份。"
两人相视而笑,阳光穿过新芽的缝隙,在他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槐树巷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,吹散了最后一丝黑雾,却吹不散他们交叠的手指,和手腕上发亮的血契印记。
邪神的血祭仪式终究失败,而属于林秋白和阿月的故事,才刚刚开始。那些刻在血脉里的羁绊,那些在生死中淬炼的信任,都将成为他们未来路上最坚实的铠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