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着悬浮在半空的丹药,七彩流光里那抹黑红色的图腾愈发清晰,连观礼席最末尾的散修都发出了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丹尘子的茶盏在地上滚出半丈远,茶水泼湿了他玄色道袍的前襟,他却像没知觉似的,死死盯着那团光影,喉结上下滚动。
"此丹药效未知,需经检验方可定论。"他突然拔高声音,震得殿角铜铃嗡嗡作响。
我舔了舔嘴角,血腥味在舌尖炸开——方才用天机目窥破三重天机,又强行压制魔气侵蚀,本命精血早顺着指尖渗进了丹炉纹路里。
"检验?"我屈指一弹,那枚丹药"咻"地砸向演武场东侧的杂草丛。
观礼席霎时响起惊呼,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修士已经祭出了防御法器。
可下一刻,"轰"的一声闷响,赤金色火焰裹着药香腾起,数十丈范围内的杂草瞬间化为飞灰,连半片草叶都没剩下,却连最近的青石砖都没烤焦半分。
丹尘子的嘴角抽了抽,我望着他发白的嘴唇笑出声:"丹尘子前辈,这样的丹药是否合格?"
"不、不错,确实非凡。"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,玄色道袍下的手指在发抖。
我猜他此刻怕是恨不得把这枚丹药捏碎了吞进肚子里——毕竟丹药里的光影,可是把他们藏了千年的域外天魔祭坛,明明白白摊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。
"不过是故弄玄虚!"一道冷嗤从左侧传来。
我偏头望去,凌仙风正扶着腰间玉牌站起,他方才被光影惊得踉跄后退,此刻却强撑着傲气:"威力大算什么?
修行者要的是固本培元,你这丹指不定藏着什么歪门邪道的副作用!"
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青玉牌。
那是正道丹盟特赐的"清灵令",可方才天机目扫过,玉牌内侧刻着的分明是魔族"血蚀纹"——好个正道丹道高手,原来是条藏在正道里的魔种。
"仙子可愿一试?"我转向身侧的紫云仙子。
她本是站在观礼席最前排的,此刻却不知何时挤到了丹炉旁,月白裙角沾着我方才滴落的血渍。
她望着我掌心的丹药,眼尾微微发颤——这姑娘上月在万毒谷为救我,替我挡了三枚淬毒银针,此刻怕是连筑基期大圆满的境界都稳不住。
"云公子"她指尖刚碰到丹药,又缩了回去,"这太冒险了。"
我故意把丹药往她面前送了送,血珠顺着下巴滴在丹炉上,"滋"地冒起青烟:"我拿命炼的丹,能害谁?"
她咬了咬唇,终于接过丹药吞了下去。
下一刻,天地灵气如潮水般涌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