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飞鱼号”
是一艘新造的蒸汽船,还没有完全完工,但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“飞鱼号”
靠着半帆半桨,在风浪中艰难地搏击前行,到了亥时,终于抵达了登州外海。
亲卫见此情形,想要亮出厢军令牌强行闯关,却被陈太初制止:“宗泽为人清廉刚直,吃软不吃硬,不可莽撞行事。”
第二天晌午,宗泽在州衙后堂见到了身着布衣,孤身前来的陈太初。
案头上,正摆着从沧澜号上搜来的南洋生胶与硫磺,还有半截磨烂的橡胶圈。
“此物是何用处?”
宗泽用指尖轻轻敲着橡胶圈,目光锐利地看着陈太初,“老夫巡边三十载,辽人的铁鹞子、西夏的旋风炮都见识过,却从未听闻过此等奇技淫巧。”
陈太初从容不迫地从袖中掏出一本《齐民要术》,熟练地翻到
“煮胶法”
那一页,说道:“胶可用来固定犁头,硫磺能够驱虫,下官不过是效法古人罢了……”
“休要糊弄我!”
宗泽突然用力拍案,震得桌上的茶盏叮当直响,“上月在雄州榷场,金人用十匹战马换走了童贯的火器图,那图上炮管的纹路与你军器坊所铸的一模一样!”
海风
“呼呼”
地穿堂而过,一下子卷起了案头的图纸。
陈太初凝视着窗外,只见海鸥轻盈地掠过车船的桅杆,他轻声说道:“知州可曾验过金人所得的图纸?若是将炮管尺寸放大三分,火药再多填五钱……”
宗泽听到这话,瞳孔猛地一缩。他在边关多年,亲眼见过太多因为火器制作不当而导致的炸膛惨剧,深知其中的厉害。
宗泽其人给人以正义感,第一回合的较量,让陈太初重新认识了这个,在历史书上有名的抗金名将。
“宗大人,在下非常钦佩您在登州所作所为,现在登州可以说是京东东路唯一没有发生民变的州府,所以钦佩您的为人。”陈太初说道。
“宗大人想必也知道我的处境,我反对朝廷炼金灭了,就被排挤到京师之外,所以我在用自己的能力想要改变一些事情的发生。”陈太初叹气说道。
“不想我宋朝在没了辽国这个冤家对头后,再来一个更荒蛮的民族进行压榨!”陈太初看着宗泽“宗大人难道忍心我朝子民再陷兵灾之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