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江喉结滚动:"大人要某贩米?"
"不,贩天理!"陈太初指向漆黑海面,"大宋的秤杆歪了,得借外海的砣来压正——明日你就随罗五湖南下,船上有份厚礼…"
临行前夜,王伦在暖阁搂着歌姬听曲,忽见窗纸映出宋江身影。
"哥哥真信那陈太初?"宋江袖中寒光隐现。
王伦醉眼乜斜:"且看…且看…他给的好处,"突然呕出黑血,"竟用砒霜浆糊黏的…"
“哥哥,你怎么了?”宋江赶忙上前道。
“哥哥最近乏的紧,不知怎么了!”王伦有气无力的说道。
“兄弟,哥哥我你是知道的,想当初也是傍着这八百里水泊,打家劫舍,倒也是刀头舔血朝不保夕。”王伦有气无力的说道。
“但是有天,一个年轻人带着一个书童一个黑打个,就敢走梁山泊,哥哥我想着这是一单生意!”
“谁曾想,被人家仨人给崩的我等几十人四下逃窜。”
“那时候哥哥是个蟊贼,不敢声张,但是想不到这年轻人竟然到山寨找到我们!”
说着王伦笑笑又道“那个年轻人,好像能看懂人心,哥哥我反正当时是佩服五体投地,关键是他手上的那个黑洞洞的铁棍子,还有那黑黝黝的罐子,太吓人了。”
“但是他没有杀我们,还给我们一个用刀头舔血的营生。”
“现在哥哥我,该享受的享受了,也尝到了富家翁的滋味,就想尝尝这当上官的滋味。”王伦幽幽的说道。
“童贯许我登州水师安抚使,你说我要不要呢?”
宋江听着王伦的絮叨,问道“那哥哥今日拒绝陈大人,就是为了童贯那安抚使?”
王伦没有搭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“童贯那腌货一心想要联金灭辽,你说我要不要替陈大人分担一下!”
“今日某家吐血,想必是那童相公的手笔,前几日陈大人还给我说让少吃童相公的酒,想必是这种缘故。”
阁外风雪骤狂,陈太初站在船坞阴影里,看岳飞带人将解药混入漕帮粮车。赵虎低声问:"若王伦真死了…"
"死了就用宋江顶。"陈太初碾碎冰棱,"这忠义堂总得有个提线木偶。"
终究陈太初是个心软之人,王伦虽然没有雄心壮志,但是也是有情有义!之前错误的评估,陈太初也是想当然了!
故而将解药给到王伦,说道“王首领还是不要去登州了,这里交给宋江吧!你去跟着罗五湖跑跑船,待到归来之日,吓一吓童相公。”
政和八年,正月没过完,梁山泊白幡挂遍山寨,周围县城的人在传,梁山的王伦王员外,正月里吐血而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