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太初眉头微皱,接过糖人,轻轻掰碎。
只见里头掉出半枚辽国狼头符——这正是王奎上次信里提到的金军信物。
糖块上刻着契丹小字:“正月十五,燕京缺糖。
陈太初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,说了那么多,做了那么多,还是没有挡住历史的车辙。
“这个老阉货,就是个没卵子的种,想做异姓王,还偏偏没胆量,歪门邪道的东西,一条道走到黑!”陈太初对于童贯再次联金灭辽联盟自言自语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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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大名府军器坊的正堂,气氛热烈而紧张。
陈太初手持糖勺,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青瓷碗,清脆的声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。
“今日请诸位来分蜜——”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沉稳。
王铁柱的目光紧紧盯着案上不停跳动的算盘珠子,听着军需官高声唱账:“正月糖酒净利八千贯,按契分作五股。
王家得二千四百贯,厢军将士二千四百贯,府衙八百贯,匠户八百贯,余下一千六百贯入军器坊公账……”
“慢着!”漕帮把头赵疤眼猛地一拍桌子,大声质问道,“咱兄弟运货趟河,风里来雨里去,怎么不见有分润?”
陈太初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,他不紧不慢地推过一碟糖霜,说道:“赵把头细看运单,每船抽取五十斤糖的脚钱,早已经折算进漕帮的月例里了。”
说着,他用指尖蘸了蘸糖,在案上画了个圈,继续说道,“下月起开通西夏商路,糖车要配备双马护卫——这镖银嘛,就从将士分红里另支一份。”
此言一出,满堂轰然叫好。
几个厢军都头当场赌咒发誓,要亲自押车,仿佛这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。
他们深知,这不仅意味着额外的收入,更是陈太初对他们的信任。
城西新开的“燕赵糖坊”在夜里宛如一座不夜城,灯火通明。
前院熬糖的甜雾弥漫开来,仿佛一层轻纱,巧妙地遮住了后院锻铁时迸溅的火光。
柳师傅正挥舞着大锤,用力地锻打着铁器,腰间还别着那把量糖水的银尺,这一幕看似奇特,却也展现出了糖坊与铁匠铺奇妙的融合。
“瞧瞧这手弩扳机!”柳师傅兴奋地举起刚淬火完成的机括,眼中满是自豪,“用熬糖的菊花炭煅烧,比寻常精铁的韧性还要强上三分!”
就在这时,厢军押送糖车的队伍恰好从门前经过。
什长李二狗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酒香,忍不住摸进了院子。
“柳爷,给兄弟们留几坛玉冰烧呗?辽商就认这口……”他满脸堆笑地说道。
“一坛酒换十支箭镞。”柳师傅晃了晃手中的酒提子,一本正经地说道,“陈大人定的规矩,军用平价供应,私买得加三成利钱。”
李二狗咬了咬牙,掏出刚领的分红串钱,说道:“要五坛!明儿运糖去雄州,正好跟辽人换皮子!”
在他看来,这玉冰烧可是难得的好东西,既能换来实惠的货物,又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,何乐而不为。
陈太初,利用职务之便,将糖酒生意做的很不错,开德府的工坊就是给朝廷供着,大名府这边,大名府有糖坊,每月也有产出不少,所以军器坊这边的糖酒生意基本上被陈太初得厢军给包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