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景琦实在是气得不轻,完全顾不上平日里在众人面前维持的斯文形象,直接朝着闫埠贵啐了一口。
闫埠贵此刻早已被吓得呆若木鸡,别说擦去脸上那口唾沫了,他连动都不敢动,只能一边哭丧着脸,一边点头哈腰地说道:“校长,我真的知道错了,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,我以后一定改。”
“晚了!”白景琦厉声道,“闫埠贵,现在经红星小学党支部研究决定,对你予以开除处理。
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,刘芳,等会儿给他结清这个月的工钱。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。既然你品德不过关,根本就不配再当老师!”
校长,您可一定要给我个机会啊,千万不能把我开除了呀!
我们全家老小可都指着我这份工资过日子呢。
您要是把我开除了,我们一家人可怎么活呀!”闫埠贵声泪俱下,苦苦哀求着。
“你还说你们家怎么活?你怎么不想想因为你这些混账行为,咱们学校所有老师今年都有可能评不了职称、升不了级!
就因为你,整个学校都跟着蒙羞,你还在这装可怜!
你爱怎么活怎么活!”白景琦怒不可遏,转头对着副校长说道,“李洁,找几个人把他给我撵出去!这种败类根本不配出现在咱们红星小学!”
副校长早已经叫来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体育老师。
见闫埠贵还试图往校长身上扑,副校长赶忙对着两位体育老师挥了挥手。两位体育老师立刻上前,一人一边,像拎小鸡崽子似的,轻松就把身材瘦弱的闫埠贵给提溜起来。
“校长,求求您了,别把我开除啊,哪怕让我去打扫厕所我也愿意啊!校长,您要是开除了我,我可怎么活呀!校长!”闫埠贵绝望地哭喊着。
“呸!”白校长又往地下啐了一口,满脸的厌恶。
这时,一位老师走过来,伸手拽着闫埠贵就往外走。那两位体育老师见状,便放下了闫埠贵。这位老师拽着闫埠贵,准备把他弄出办公室。
“老于,你撒开我!于谦,你忘了那年你生病,还是我用自行车驮着你去的医院啊!”闫埠贵一边挣扎,一边大声叫嚷着。
原来,刚刚在会上几次想给闫埠贵求情,但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的,正是这位姓于的老师。
此时,他停下脚步,转头看着闫埠贵,无奈地说道:“老闫,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,你就别再闹腾了。
你想想,你这个月的工资还能拿呢。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,把校长惹急了,改变主意不给你这月工资,那可就真没辙了。
至于我嘛,老闫,虽说当年你送我去医院,可这些年来,逢年过节我哪次没给你送点东西?
就算是报答你救我一命,这些东西也足够了吧。
老闫,我知道你平时抠门,可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敢打着教学生画鸡蛋的名义,收受学生的贿赂,搜刮学生的鸡蛋。
你知不知道,一枚鸡蛋对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?”说完,这位名叫于谦的老师失望地摇了摇头。
闫埠贵此时被说得不敢再闹腾了,他心里害怕极了,生怕再闹下去,最后这个月的工资都拿不到手。
就在这时,刘芳走过来,说道:“走吧,闫老师……不对,闫埠贵同志,跟我去会计室,我给你结算工资。”
闫埠贵赶忙急切地跟在刘芳身后。来到会计室,刘芳给他数出了这个月的工资。闫埠贵把钱拿在手里,只感觉这与以往数额差不多的工资,今天却沉甸甸的,仿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随后,闫埠贵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,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。一旁,有位老师正遵照校长的命令,虎视眈眈地盯着他。
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,此刻都已得知了事情的全貌,大家纷纷诧异又复杂地盯着闫埠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