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灼灼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,像是猎物主动走入陷阱,主动走入猎人的狩猎范围。
“裴镜夷,这一次,我绝不骗你。”
他看了她许久,像是在脑海里反复碾磨着她的每一个字语。
许久许久过去,萧戾才缓缓松开她,燕灼灼看到他从怀里拿出一物,金灿灿的,正是之前被他取走的金簪。
萧戾仔细又小心的将金簪重新簪回她的发间,替她调整着位置与角度,认真又细致,像是在做着一件几位重要的事那般。
“这一次,我信你……”
别让我失望,燕灼灼。
萧戾怔怔的看着她发间的金簪,心头有种莫名一松的感觉。
一切都恍若梦那般,他恍惚着,心始终落不到实处。
燕灼灼抬头看他,鼻梁擦过他的下颌。
历经两世,她第一次撇开所有成见与恩怨情仇,认真的打量着眼前人。
她突然很好奇一件事。
上一世,在她死后,萧戾又经历了什么?
他应该是比她活的久的,他是坐上那个皇位了吗?然后改了先帝的谥号?
可即便他最后称帝,改前朝帝王的谥号,此举在史书上也会被人谤议诟病,后人也只会当他是因为私怨,所以才改的史书。
这年头只是瞬息从脑中闪过,燕灼灼就将心神放在了当下。
“淮南王府那边,这一次派去的钦差是沈墨。”
燕灼灼幽幽道:“我知道你有法子对付淮南王的大军,但或许,咱们可以用另一个法子,兵不血刃,夺取其兵权。”
萧戾也收回心神,深深看她一眼:“从一开始,你将沈墨安排在柱国公身边,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?现在他与兵部那边走的极近,这一次的事,正好是一场东风。”
“是。”事到如今,燕灼灼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。
“淮南王的那兵马要靠兵符调动,要取得兵符,就必须派一个让他和舅舅都信任的人。”燕灼灼不疾不徐道:“现在沈墨在兵部那边也有面儿,本身又是禁军统领,最关键的是,在舅舅看来,沈墨无法背叛他。”
卯兔伪装成的清风道长,就是景三思自以为的‘人质’。
萧戾颔首:“此计可行。”
燕灼灼心里微松了口气,“如果沈墨能接管淮南王的兵权,那么只需要找出这些年对方和舅舅之间勾结的罪证,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除了柱国公府这个眼中钉。”
她握住萧戾的袖子:“要改先帝谥号,需要一个人证,景三思就是最好的人选!”
萧戾眸光微动,他缓缓的嗯了声。
燕灼灼的计划如果能顺利施展的话,成事的可能性极大,但燕灼灼忽略了一点,那就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