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镜夷,你之前又撒谎了对吧。”小庸医看向他:“那夜长公主犯病,你提起她幼时,文帝对她的所作所为。”
“你说自己当时在助纣为虐,听从文帝的吩咐,一次次将长公主锁进箱笼里。”
“你说圣皇之所以没有察觉,是因为她那时刚生下小皇帝,正值虚弱。”
小庸医眼神锐利:“事后我想了想,总觉得不对劲,但又想通了另一件事。”
“圣皇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,她杀夫登基这种事都敢干,死后更立下无字碑,压根就不是个在乎身后名的人。她明明可以将文帝对裴氏干的那些罪行公开,死前却摆了你一道,留下那句:她的长女终将驯服你。”
“你想改先帝谥号,想光明正大把文帝钉在耻辱柱上,让他遗臭万年,就只有与燕灼灼合作这一条路,圣皇为什么会那么笃定,你只能选择燕灼灼呢?又为什么笃定,你必定会折在燕灼灼手里?”
小庸医盯着萧戾,没放过他的神情:“燕灼灼幼时遭遇的那一切,你是不是在里面添了火。”
譬如,是谁帮着文帝,在圣皇那边隐瞒,以至于燕灼灼被折磨出了心魔,圣皇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她父皇手里遭遇了什么。
这里面有个中间人,鬼魅一般,操纵着一切。
闪电划过苍穹,闷雷隐于厚重的云层下,迟迟不能发作,雨声倾盆,男人的脸半明半昧,闪电照亮了阴影遮盖的那侧,他眼中的森然鬼气暴露无遗。
小庸医一字一句道:“这才是你有愧于燕灼灼的真正原因吧……”也是圣皇为何出尔反尔的原因,因为萧戾这头狼崽子的的确确‘助纣为虐’了。
“燕灼灼原本不用经历那些的。”
“文帝灭你全族,你不会放过他,自然也不会放过他的儿女,所以你不止眼睁睁看着他伤害燕灼灼,还刻意隐瞒。”那时的萧戾,眼里只有仇恨,自然乐于见到那燕氏皇族同室操戈的。
“裴镜夷,为了报仇,你不惜一切手段,恭喜你,你成功了。”小庸医嘲讽道:“长公主心魔缠身,但凡雷雨夜势必会发作,你一定很开心吧~”
“可是我就不明白了,你既然都决定不当人了,伤害了人家,又心生愧疚做什么呀?”
“裴镜夷,你不会真对人家动了心思吧?”
小庸医满脸戏谑:“这可就太卑鄙无耻了哦,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啊。”
雨声淅淅沥沥,似人心跳的节奏,快慢无序。
萧戾端起冷茶慢饮:“我所要的,自然只有报仇。”
“是吗?”小庸医耸了耸肩,“那我就等着你被打肿脸那日,再来嘲讽你好了。”
说完,他收拾好药箱,就要离开。
突然一股巨力直袭他的嫩腚。
“哎哟!”小庸医被一脚踹入湖塘。
男人坐在原位,慵懒饮茶,小庸医在湖塘里挣扎划水,叫骂动天:“裴镜夷你咕噜咕噜个小心眼——咕噜咕噜——”
“我诅咒你咕噜咕噜——迟早折在燕灼灼手里咕噜咕噜——”
听雷闻声进来,见状愕然:“主子,小庸医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