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他便是如此,对江落雁也只是图一时新鲜。
掌事宫女玉姑姑给我送来了精致的宵夜,面上带着公式化的笑:江姑娘,殿下今夜宿在书房,您早些歇息吧。
有劳姑姑。我浅浅一笑,并不在意。
玉姑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。她本以为,我会哭闹,或者至少会流露出失望。
我确实不失望,萧凛不来,我乐得清静。
接下来的几日,萧凛依旧没有召幸我。东宫里的其他女人,那些出身高贵的侧妃、良娣们,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。
她们大概觉得,我这个靠着献舞侥幸入宫的舞姬,很快就会被太子殿下忘在脑后,最终落得独守空房的下场。
我对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,每日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小院泠音阁中,弹琴,习字,偶尔也会在院中小舞一段。
我知道,萧凛的眼线遍布东宫。我的每一个举动,都会被他知晓。
这日午后,我正在院中临摹前朝书法大家的一幅《洛神赋》,玉姑姑匆匆走了进来:江姑娘,太子殿下召您去书房伺候笔墨。
终于来了。
我放下笔,整理了一下仪容,随玉姑姑前往。
萧凛的书房很大,布置得雅致又不失威严。他正伏案批阅奏折,神情专注。
我安静地立在一旁,为他研墨。
他似乎忘了我的存在,许久都没有抬头。
直到他写完一份奏疏,才抬眸看我,眸光锐利:你似乎,一点也不急
我垂首:殿下是国之储君,日理万机,沉鱼不敢打扰。
他轻嗤一声:伶牙俐齿,江落雁嫁入将军府,听说慕容策对她疼爱有加,你可曾后悔
这是试探我了。
我微微一笑:落雁能得良人,沉鱼为她欢喜。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沉鱼不悔。
3。
萧凛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,那眼神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,看进我的灵魂深处。
你倒是通透。他语气不明。
我依旧垂着眸子,不卑不亢:殿下谬赞。
他不再多言,继续处理公务。我则安静地站在一旁,偶尔为他添茶,或是整理散乱的文书。
直到深夜,他才放下手中的笔,揉了揉眉心。
退下吧。他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
我行礼告退,心中却清楚,这只是开始。萧凛这样的人,心思深沉,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回到泠音阁,我卸下钗环,准备歇息。
突然,窗外传来细微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