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兄也说,我仿佛不知疲倦的小麻雀,看着就让人欢喜。
而今他眼中的我眼神空洞,神色麻木。
衣服空荡荡挂在身上,其下的皮肤早就布满麻麻赖赖的疤痕,再无从前的灵动,灵魂也在消散。
我只剩下五天的时间了。
师尊说着,伸手要来拉我,我却下意识扑通一声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他的手悬停在我头顶,滞了下,尾指颤抖,仿佛压抑着什么。
良久才道:
起来吧,你我师徒之间不用着些虚礼。
师徒两个字被他咬重了语气,像是在说给我听,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。
我分不出来。
师尊同守山人打过招呼,便带我上了祥云。
炼狱外常年积雪不化,炼狱内终年被岩浆灼烧得酷暑难耐。
我习惯了那异于寻常的酷暑,刚一出门,就被冻得四肢僵劲,只能凭借着本能拖着双腿淌着雪,意识也被眼前的积雪占领。
一只斗篷带着温度,突然落下。
我瑟缩了下,抬头却看见妹妹桃夭坐在祥云上,眼中飞快掠过嫉恨。
三百年前的种种犹在眼前。
众人对我指指点点,师尊骂我罔顾人伦,师兄们不顾我的哀求,逼我画押。
凤辰天将我衣服扒尽,罚我从龙族灵山,一步步走到炼狱。
那一路上所有人都在骂我,不知廉耻,手段狠毒,不配做帝姬。
一幕幕都和眼前的桃夭重叠。
她跳到我面前,讥诮地笑:
原来是姐姐啊,我刚刚还以为,是师尊从哪儿捡回来的乞丐,这么搬不上台面。。。。。。
她说着,佯装惶恐打了自己嘴巴一巴掌:我一时嘴快,姐姐不会生气吧
她衣冠雍容,我衣衫破旧;她是龙族帝姬,我是刚从炼狱出来的囚徒。
我面无表情,对她欠身行礼:
关雎见过帝姬。
桃夭也讶然一瞬,笑嘻嘻道:姐姐变得好乖啊,像我养的那只小狗,师尊你说是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