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晚意额头伸出冷汗,果然是母子,秦知南竟然一猜就能猜到,这可让她如何瞒天过海?
“奴才绝无二心,陛下冤枉奴才了!”
钟晚意身子瑟瑟发抖,又说道:“其实奴才昨晚去到乱葬岗后,太后并未让奴才待太长时间。”
“太后嫌弃奴才身上煞气重,于景阳宫的风水不和,说奴才最该待在九五至尊的皇上身边,陛下龙气旺盛,福寿绵延,皇恩浩荡,泽被苍生。”
秦知南眼中的狐疑轻了两分,想到崇庆太后若真是这么说,确实能给他添堵。
不过借由这为活命自保的利齿小太监口中说出,他一个字也不信。
毕竟小太监的每一个字听起来,都像是糖衣炮弹在求生。
如此一来,秦知南并不想留小太监在宫中,最好发配得越远越好,但又不能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。
如此思忖,他便有了一个主意……
“也罢,朕择日向母后请安的时候当面问问,你若是有一个字撒谎了,便自领欺君之罪。”秦知南阴阴威胁。
钟晚意连忙道:“奴才不敢!”
“在这之前,你便替朕养着烛龙,七日后朕要骑着它围猎骑射,若有差池,唯你是问。”
钟晚意不明所以,但听到自己至少还能活七天,喜得无可无不可,连忙磕头谢恩:“谢皇上,奴才一定尽心尽力,万死不辞!”
出了殿门,钟晚意才知道烛龙是秦知南的一匹马。
这匹马性子猛烈,脾气不小,却跟随着秦知南击退了岐北大军。
管理马匹的太仆官细细讲述了烛龙马征战南北的英勇事迹,可听在钟晚意而立却没有丝毫的壮烈激情,只有深深的悲叹。
——岐北那一战,正是三年前父亲被诬陷投敌的开始。
“烛龙是陛下最挚爱之马,在战场上所向披靡,但它也是西域进贡的名马,又上了年龄,不能以普通的范式养护。”
“既然陛下要你照看这匹马,我便把它交给你,你晚间须住在烛龙马隔壁的仓房,稍有不适便需要你起身照护。”
“此马不吃普通草料,只喝冰镇马奶酒,喂马时需歌唱西域族歌,方能安心进食……”
“……”
听着马官絮絮叨叨良久,钟晚意一一用心记下,只觉此马吃的用的,简直比个小太监好上十倍百倍。
待她看到自己接下来要住的仓房便更加绝望,原来为了能第一时间听到马的声响,人和马之间屋子只简单隔了几个木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