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初绽茉莉香
江南六月,茉莉花开得正好。苏州拙政园旁的沁芳斋糕饼铺里,蒸腾的热气中弥漫着甜香,十七岁的苏念安踮脚取下蒸笼,鬓边的茉莉花随着动作轻轻颤动。她自幼父母双亡,被糕饼铺老板收养,因极有做点心的天赋,如今已是店里的得力帮手。
这日午后,一位身着月白长衫的少年匆匆进店:掌柜的,来两斤茉莉酥。少年眉眼清朗,手中握着一卷图纸,袖口沾着淡淡的墨渍。念安将油纸包好的点心递给他时,不小心打翻了案上的茉莉茶,滚烫的茶水泼在少年手背。
对不住!念安慌忙取来手帕,却见少年笑着摇头:无妨,这茉莉茶香得很。他自我介绍名叫顾承砚,是苏州城新来的画师,暂住在隔壁的画室。临走时,他将一枚刻着兰花的白玉佩放在柜上:这玉佩先押着,改日来取。
此后的日子里,顾承砚每天都会来沁芳斋。有时买几块茉莉酥,有时只是讨杯茉莉茶喝。他会和念安分享画稿上的山水花鸟,讲些游历见闻。念安则教他辨认茉莉的品种,哪种最适合入茶,哪种做点心最香。
一个月圆之夜,顾承砚带着画具来到糕饼铺后的小院。念安,可否让我为你画张像他支起画架,月光洒在念安身上,她穿着淡青色的粗布衣裳,鬓边的茉莉花比月色更皎洁。顾承砚的笔尖在宣纸上游走,将少女低头浅笑的模样,永远定格在画中。
然而,这份美好却如昙花一现。半月后,顾承砚的家人突然从杭州赶来,要带他回去继承家业。临走前,他在小院的茉莉树下刻下等我二字,将另一半玉佩塞给念安:待我安顿好家中事务,便来提亲。念安握着玉佩,看着他的马车消失在巷子尽头,泪水滴落在盛开的茉莉花瓣上。
第二章:雨夜相思苦
顾承砚走后,苏州城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。念安每日守在糕饼铺,望着门口的石板路,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。她将对他的思念,化作手中的点心,新创了望君归的茉莉糕,雪白的糕体上点缀着可食用的茉莉花瓣,甜中带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。
三个月过去了,顾承砚音信全无。这日,店里来了位衣着华贵的妇人,见到念安鬓边的茉莉花,冷笑一声:乡野丫头也学人家戴花承砚已与杭州绸缎庄的千金定亲,你趁早死了这条心。念安只觉眼前一黑,手中的茉莉糕掉在地上,被踩得粉碎。
夜里,念安冒雨跑到小院,在茉莉树下挖出顾承砚留下的画。月光透过雨幕,照着画中自己的笑颜,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。泪水混着雨水,打湿了画纸,也打湿了她的心。
此后,念安变得沉默寡言,一门心思扑在做点心的手艺上。她改良的茉莉酥、茉莉饼远近闻名,沁芳斋的生意愈发红火。但每当夜深人静,她仍会拿出那半块玉佩,对着月光发呆。
第三章:重逢难诉情
五年后,苏州城举办书画大赛。念安听说有位从杭州来的画师拔得头筹,作品正是一幅《茉莉美人图》。当她在画展上看到那幅画时,呼吸几乎停滞——画中女子身着淡青色衣裳,鬓边别着一朵茉莉花,正是五年前那个月圆之夜的自己。
念安。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顾承砚穿着藏青色长衫,眼中满是思念与愧疚。原来当年他回家后,被家人软禁,被迫与绸缎庄千金成婚。妻子早逝后,他终于摆脱家族束缚,带着这幅画寻回苏州。
念安握紧手中的半块玉佩,声音哽咽:顾公子如今功成名就,何必再来打扰我顾承砚抓住她的手腕:这些年我从未忘记你,这幅画我画了五年,改了五年,只为等到重逢的这一天。
然而,现实并未给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。顾承砚的家族派人来苏州,以生意危机为由,逼他立刻回杭州。临走前,他将《茉莉美人图》留给念安:若有缘,来世再会。念安抱着画跑回小院,却发现茉莉树已枯死,只剩当年刻着等我的树干,在风雨中摇摇欲坠。
第四章:茉莉终成雪
十年过去,念安成了苏州城最有名的点心师傅,沁芳斋也扩建成了三层楼阁。但她始终未嫁,每日与茉莉点心相伴。这年冬天,她收到一封信,是顾承砚的贴身书童所写。原来顾承砚回到杭州后,郁郁寡欢,最终一病不起,临终前仍念叨着念安的名字。
念安捧着信,泪如雨下。她取出珍藏的《茉莉美人图》,在画旁题了一首诗:茉莉初绽遇君时,月下相逢情已痴。奈何缘浅终成憾,唯留相思无尽期。写罢,她将画与半块玉佩一同埋在枯死的茉莉树下。
次年春天,奇迹发生了。那棵枯死的茉莉树竟重新抽枝发芽,开出满树雪白的花朵。花香飘满整个苏州城,人们都说,这是念安与顾承砚的爱情感动了上天。
念安在茉莉树下建了一座小亭,取名思砚亭。她将毕生所学传给徒弟,教他们做茉莉点心,也给他们讲那个关于茉莉与月光的故事。每当有人问起她为何终身未嫁,她就会望向茉莉树,轻声说:有些爱,一生一次,便已足够。
第五章:来世再续缘
时光流转,转眼到了现代。苏州的平江路成了网红打卡地,沁芳斋也被改建成了古色古香的甜品店。22岁的林小茉是店里的糕点师,她最擅长做的就是茉莉系列点心,尤其是一款月光茉莉糕,口感细腻,花香四溢,深受顾客喜爱。
这日,店里来了位年轻的摄影师陆明远,他一进门就被墙上的《茉莉美人图》吸引。画旁的题诗让他心头一颤,仿佛在哪里见过。更神奇的是,他每次吃到小茉做的茉莉糕,都会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:月下的少女,雨中的分离,还有一棵开满白花的茉莉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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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茉也对明远有种莫名的亲切感。两人渐渐熟悉起来,明远会给小茉的点心拍照宣传,小茉则教明远辨认不同品种的茉莉。在一个月圆之夜,明远带着小茉来到拙政园,在满园茉莉花香中,他向她表白:小茉,我总觉得我们的相遇,是命中注定。
后来,小茉在整理祖屋时,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,上面记载着念安与顾承砚的故事。当她看到日记中夹着的半块玉佩时,泪水夺眶而出——那玉佩的另一半,正挂在明远的脖子上。原来,兜兜转转,跨越百年,茉莉与月光的爱情,终于在今生得以延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