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涉嫌弑杀侧妃,奉旨——
慢着。我按住小腹,任由鲜血浸透下摆,劳烦沈大人禀告太子,就说本宫的‘回礼’,今夜子时准时送到。
沈砚瞳孔骤缩,视线落在我掌心的碎瓷片上。那上面沾着的淡紫色粉末,正是他今早亲眼看见太子撒进安胎药的毒粉。
任瑶的哭喊声渐远时,我低头盯着掌心血痕。系统界面的倒计时跳至00:30:00,而我的嘴角正不受控地上扬——
这一次,毒酒入喉的不是我,而是那些等着看我咽气的人。
第二章:毒医初现
子时三刻,东宫暖阁飘着甜腻的参汤味。
我攥着雕花食盒跪在金砖上,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磨碎的雪莲花蕊——为了凑齐七枚花蕊,我翻墙潜入太医院后园,指尖被荆棘划得血肉模糊。
太子妃这是何意
太子赵承煜斜倚在金丝楠木榻上,袖口绣着的蟒纹随动作起伏,像条吐信的毒蛇。他捏着和田玉杯,杯底沉着我调换过的毒酒,酒液映出我苍白如纸的脸。
昨日在冷宫,侧妃说这是太子赏的益母汤。我叩首时,发间银簪擦过地砖,发出细碎的声响,臣妾特来谢恩。
任瑶躲在帷幕后,攥着帕子的手在发抖。她腕间的翡翠双鱼坠晃得刺眼,那上面的朱砂粉末,今早被我刮下来掺进了太子的参茶。
哦赵承煜挑眉,指尖摩挲杯沿,既是侧妃的心意,太子妃不如代她饮了这杯
茶盏递到我面前时,系统突然震动。视网膜上跳出鲜红警告:
【检测到太子茶水中含‘忘忧散’,剂量可致宿主昏迷3日】
我垂眸掩住眼底冷意,前世正是这味药,让我在生产时意识模糊,任人宰割。指尖触到食盒夹层的蜡丸——那是用雪莲花蕊调制的解药,此刻正顺着掌心汗渍渐渐融化。
太子金口,臣妾安敢不从我仰头饮下毒酒,喉间泛起熟悉的甜苦。任瑶猛地抬头,眼底闪过狂喜,却没看见我藏在袖中的银针已刺入虎口。
你——赵承煜的瞳孔突然收缩,盯着我嘴角溢出的鲜血。
毒酒入喉,七窍流血,果然是好手段。我擦去血迹,指尖蘸血在金砖上画出解毒药方,不过太子不妨看看,侧妃给臣妾的‘益母汤’里,究竟有什么宝贝。
任瑶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炸开。赵承煜踢翻药碗,紫黑色的药汁渗进砖缝,露出底下藏着的半片曼陀罗花瓣——那是我今早趁她更衣时偷偷塞进去的。
殿下明鉴!臣妾不知此事啊!任瑶扑到赵承煜脚边,金步摇歪得几乎戳瞎眼睛,定是太子妃栽赃!
我捏碎袖中蜡丸,解药混着血沫滑进喉咙。系统界面跳出提示:
【鉴毒值+30,当前可兑换‘七日醉’配方】
【救人值:-20(因使用系统能量自救)】
负数值在视网膜上刺得人发慌。我望着赵承煜铁青的脸,忽然想起前世他抱着任瑶说月儿素日温驯,怎会做出此等事时的温柔语气。
温驯我扯下耳坠砸向任瑶,珍珠擦过她脸颊,我父亲身为太医院判,为何突然暴毙我孕期咳喘不止,为何你们送来的燕窝里总有细辛
赵承煜猛地起身,腰间玉佩当啷坠地。那是块羊脂玉,上面刻着长命百岁——正是前世我父亲送他的束脩之礼。
你竟敢……
太子殿下该问的,是侧妃为何私藏曼陀罗。我按住小腹,那里的坠痛感渐渐消退,又或者——该问问太医院院首李长青,他每日送去景仁宫的‘安神香’,究竟是什么名堂。
任瑶的哭声戛然而止。赵承煜盯着我,眼底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。殿外突然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梆子声惊飞檐下寒鸦,扑棱棱的声响里,沈砚的身影闪过廊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