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了我的父母,玷污了我,最后将我推入这口古井。柳含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我的尸骨至今仍在井底。
宁子安猛地抬头,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:他们可曾伏法
柳含烟苦笑摇头:为首的强盗后来成了当地县尉的亲信,逍遥法外至今。
岂有此理!宁子安一拳砸在地上,指节顿时渗出血来,这世间还有公道吗
柳含烟飘到他面前,想触碰他的手却又停住:二十年来,你是第一个为我愤怒的人。
宁子安抬头看她,月光穿透她的身体,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。恐惧早已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心疼:你就这样。。。孤独了二十年
习惯了。柳含烟轻声说,寺里偶尔会有避雨的路人,但没人能看见我。直到你出现。。。
宁子安想起那晚初遇时她眼中的光彩:因为我能看见你,所以你。。。
我太寂寞了。柳含烟的声音几不可闻,明知不该,却还是忍不住现身相见。后来见你欣赏我的字画,与我谈诗论文。。。我更加舍不得放手了。
宁子安忽然站起身,走到墙边那幅署名柳氏含烟的字画前:这是你生前所作
嗯。我自幼随父亲习字学画,那是。。。我最后一件作品。
宁子安仔细端详着画中的山水,笔力雄浑又不失细腻,题诗更是意境深远。他转身看向柳含烟:你是个才女,若在世,定能名动一方。
柳含烟眼中泛起泪光:死后二十年,能遇知音如你,也算不枉了。
我算什么知音。宁子安苦笑,不过是穷书生一个,连为你讨回公道的能力都没有。
别这么说。柳含烟飘到他面前,你有才华,有抱负,将来必成大器。我。。。我只希望你别因我的事耽误前程。
宁子安看着她近在咫尺却无法触碰的脸庞,心中酸楚难言:你让我如何能安心离去
柳含烟退后一步,强作笑颜:天色已晚,公子早些歇息吧。明日。。。明日再做打算。
宁子安知道她在逃避,却也不忍相逼:好。
柳含烟的身影渐渐淡去,最终消失在月光中。宁子安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殿内,心绪万千。他走到窗前,望向院中那口古井,暗下决心要做些什么。
第五章
相伴时光
清晨,宁子安被一阵轻柔的吟诗声唤醒。他睁开眼,看见柳含烟坐在窗边,阳光透过她的身体,为她镀上一层金边。她正在翻阅他书箱中的文稿,神情专注。
偷看别人文章,可不是君子所为。宁子安故意板起脸。
柳含烟吓了一跳,手中的纸张飘落:公子醒了我。。。我只是。。。
逗你的。宁子安笑着起身,看得如何
柳含烟松了口气,眼中浮现赞赏:公子的策论写得极好,只是这篇《论治国之道》结尾稍显仓促,若能再深入些就更好了。
宁子安惊讶地看着她:你懂策论
家父曾任学政,我自幼耳濡目染。柳含烟微微一笑,若公子不嫌弃,我可帮你看看其他文章。
就这样,两人开始了奇特的同居生活。白天,柳含烟帮宁子安修改文章,讨论经义;夜晚,他们或吟诗作对,或谈古论今。宁子安发现柳含烟的学识远超寻常闺秀,对历史、政治都有独到见解。
你若为男子,必是状元之才。宁子安由衷赞叹。
柳含烟却神色黯然:女子有才又如何终究难逃命运摆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