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没说话,脸上挂着轻慢的笑。他直起身,俯视着对方。良久,说道:“您还真是……第一个敢在在下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。”
“所以?”林凡蜷着腿,手肘撑在膝盖上,用手扶着脸,挑衅的看向对方,“你不也离不开我吗?”
夏哲衍笑出声,长出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,却未做任何辩驳之词。他坐在床沿边,想了想,问道:“那枚戒指,大人可了解?”
“你这就开始从我这里套情报了。”林凡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,“我说的可是让你坦白所有从老宅发现的东西。”
“在下可不是套情报,”夏哲衍的一双凤眼透着狡黠,“在下只是为了能替大人更便捷的找到老宅的其他秘密而已。”
林凡白了他一眼,随后认真说道:“这枚戒指具体是怎么来的我不清楚,但我父亲跟我说这是我祖父的东西,要把它保存好。”
“您这说了跟没说一样。”夏哲衍吐槽了一番,随后说道:“这戒指和您手上的手链,有相似的气味,想必二者出处应该是相同的。”
“什么气味?”林凡有些奇怪,他从被子里伸出手,将手链放到鼻子下闻了闻。
“一般人是闻不出来的。”夏哲衍笑道:“在下当雇佣兵之前,身体曾经受过改造,各方面的机能都要胜于常人,所以才闻得出来。”他拉过林凡的手,看着那串手链,“在下记得,您曾说过这是您母亲的遗物,对吧?”见对方点点头,他又说道:“恕在下直言,令慈生前,是否遇到过危及性命,却化险为夷的事情?”
林凡思索了一会儿,点头道:“对。妈妈曾经受过重伤,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好了,我当时年纪太幼,记得不是很清楚了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夏哲衍看着他,笑道:“这串手链,相当于一个护身符,可以为主人挡一次灾。但只有一次。”他示意林凡看去,“看到这里的接口了吗,它断过,证明这手链曾经救过令慈性命。”夏哲衍凤眼微眯,问道:“大人还记得,这手链是令慈从何处得来的吗?”
“我没印象,我当时才三、四岁。”
“若是能知道是什么人给的就好办了。”夏哲衍仿佛忽然想起什么,说道:“对了,您刚才说,那戒指是属于您祖父的东西?”
“是。不过我是听我父亲说的。”林凡看着他,“我没有见过我祖父,在我出生前他就已经去世了,这玄帮也是我祖父一手建起来的。”
“有意思,”夏哲衍别有深意地笑了,“看来想在短时间内就解决疑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。目前发现的很多疑点,都与您祖父有关。不过,”他话锋一转,突然凑向林凡的脖子,惹得对方往后缩了缩,“您身上也有奇怪的地方。”
“我?”
“是。”夏哲衍笑道:“大人身上有一种普通人没有的气味,这味道仿佛是被什么人故意弄在了身上,用来压制您本身的气味。在下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,不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用的。”
“压制我本身的气味?”林凡小声地自言自语道。他看着自己的双手,若有所思。
“大人,”夏哲衍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,“您好像,远比您看上去的要让人起疑的多。”他压低声音,说道:“您还有多少事情是有所保留,没说出来的?”
“你不也一样。”林凡笑了,“关于你的过往,你从来都只是只言片语,用来搪塞我罢了。”
“在下说过,之前一直是以雇佣兵的身份行动的。”凤眼中流露的笑意毫无热度,更多的透露着危险,“而且在下向您承诺过,除了过往,在下任何事情都不会欺骗您。”
“也就是说,关于你的过往你在骗我。”林凡看着他,“你根本不是什么雇佣兵。”
“在下还是那句话,过分清醒,未必是件好事。”夏哲衍的双眼幽暗的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深渊,“很多时候,大人不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于己于人都有好处。”他站起身,看着沉默的林凡,轻声道:“时间不早了,大人早点休息吧。”他转身欲离开,却又想起什么,背对着对方,说道。
“在下肯定会让您好好活着,大人只需谨记这点便好。”
时间转眼到了七月中旬,天气越来越炎热。傍晚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吹着空调是再舒服不过的事情,当然,这指的是在章洛出现之前。
“夏天你也能感冒?”黄杜清满脸的嫌弃,“嫌冷就回自己房里待着,你吹热风都没人管你。”
“你怎么忍心说出这么伤人的话。”章洛咳嗽着,缩到沙发上,“我现在是个病人,你得好好对我。”他矫情地嚷嚷着,脸色因为低烧而微微发红。
黄杜清看向他,刚想接着吐槽几句,可是看着那双桃花眼委屈的样子,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“过来。”他伸手过去,对方却并不领情。
“你要干嘛?”章洛警惕的盯着他,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黄杜清一把拽到身边搂着,难受的他来回挣扎反抗,“放开我,他妈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