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护身符被铲碎,本就没多少的骨灰也被弄撒在土里。
我嘶吼着夺过工具扔到一旁,捧起土,但土却滑过指缝被风轻轻吹走。
拿起地上的工具,我泄愤似地砍在身后两颗树上。
手被磨出血泡后,两个树齐声倒地。
顾砚执上前抓住我的手,颤声怒吼:
沈青釉,你疯了!
结婚那年,顾砚执亲手种下两颗桃花树,说以后要给孩子打上秋千。
现在孩子没了,还要这树干什么。
我红着眼看他:
给你腾位置,种花。
夏天雨来得急,一下浇湿了院子里所有的土。
我用身体挡在两个新坑上方,想给孩子最后的庇护。
众人离开,没一会头上的雨停了。
抬头,是顾砚执在撑伞。
他没说话,只是把伞留给我后离开。
手机响起,是爸爸打来的电话。
妈妈,去世了。
一直以来,顾砚执恨不得让我妈妈死了,才好让我感同身受。
现在,他终于如愿。
心中情绪翻涌,我一口鲜血喷出,软软倒在地上。
身后响起一道惊呼,釉釉!
顾砚执把我搂在怀里,像怕失去什么。
上一次他这么抱我,还是听胎心,说要给孩子起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