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绿文学

第一章（第7页）

我指着那群抖如筛糠的骗子，冷笑。

都送去修长城。

那个老方士突然扑上前哭嚎，陛下！小的愿以性命担保。。。。。。

你的命我抬脚碾住他掉落的长须，连胡子都保不住的东西，也配跟朕谈担保

蒙卿咧嘴一笑，臣定让他们。。。。。。物尽其用。

夜色已深，我摩挲着这个月唯一一枚合格的丹药。

琉璃最恨这些旁门左道。。。。。。可若不服丹，我连等她回来的时间都挣不到。

赵嵩退下后，我回到寝宫。

墙上挂着一幅我亲手绘制的画像，白衣神女站在骊山桃林中，回眸浅笑。

画布上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，那是我在药性发作神志不清时留下的。

我跪在画像前，向最虔诚的信徒跪拜我的神祇。

我的手指抚过画中人的脸庞。

你可知我宁愿用这万里江山，换你回眸一顾

窗外开始下雨，雨滴敲打在青铜屋檐上，像无数细小的嘲笑声。

我抱紧玉簪蜷缩在画像下，任由剧痛在体内肆虐。

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，但越痛，我越能确信自己还活着，还有等到她的希望。

忽然，一阵剧咳袭来，画像上溅满黑红的血点。

我盯着那些血迹，忽然大笑起来，这血的颜色多像她离那日，骊山上的落日！

陛下！赵嵩冲进来，看到我的样子吓得面如土色。

滚出去！我抓起药碗砸向他，朕会长生不老！朕要等到她回来！

赵嵩连滚带爬地退下后，我瘫倒在榻上，玉簪紧贴在心口。

恍惚间，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初见的夜晚。

窗外，雨越下越大。

咸阳宫的灯火彻夜未熄，如同我永不熄灭的执念。

但我已无法回头。就像那不断服下的毒药，明知会痛，却停不下来。

因为痛证明我还活着，而活着，就有等到你的希望。

6

陛下，这是东海方士新进献的‘九转御灵丹’。

我睁开沉重的眼皮，赵嵩跪在龙榻前。

试过了

按例让方士先服了一枚。赵嵩额头触地，七日内，他的白发尽数转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