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检脸色一变:“先生认为我杀错了?”
朱雄英轻轻摇头:“人没杀错,但时机和罪名都不对。”
“袁崇焕的能力还是有的,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你夸下海口,说五年就能平定辽东。”
“仅凭这一点,他的死就不冤,因为任何皇帝都无法容忍这样的背叛。否则,朝廷的威严何在?”
“不过,要杀袁崇焕,也得讲究方法。”
“袁崇焕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,在军中威望很高。要杀他,不能太草率,否则必然在辽东引发动荡。关键是,杀了他之后,有没有合适的人能接替他在辽东的地位?这个人必须在军中的威望与袁崇焕相当,才能稳住辽东的局面。”
“如果没有这样的人选,就别急着动手,至少得等有合适的人代替袁崇焕后再处理。”
“你当年那么草率地杀了袁崇焕,直接把辽东的局面搞砸了。”
“还有,你给他定的罪名也让人无法信服。”
“通敌叛国,勾结建奴?”
“先不管袁崇焕是否真的通敌,就算真是如此,也不能用这种罪名给他定罪!”
“如果边疆大员都因这种罪名被定罪,辽东的将士会怎么想?连他们的统帅都被认为是通敌叛国,整个辽东的人都会失去安全感。”
“再说,这样的罪名加在一个屡获战功的人身上,不觉得太荒谬了吗?”
“尤其是辽东的百姓,谁能相信那个多次击退建奴大军、取得多次大胜的将军,突然就成了叛国的罪人?”
“要是你说袁崇焕自大狂妄、不把皇上放在眼里、甚至想谋反,那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来。”
“至少这个罪名还能让人接受。”
“毕竟袁崇焕手握三十万辽东大军,地位和权力都不小,胆子也大,居然敢不请示朝廷就擅自处死了边关将领毛文龙。”
“说他自大狂妄、不把皇上放在眼里、甚至想谋反,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。”
“可你放着这么多罪名不用,偏偏选了个最站不住脚的,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?”
“更重要的是,你当年杀袁崇焕,其实是中了皇太极的反间计。”
“袁崇焕根本没有通敌叛国的想法。”
“从这一点来看,你以通敌的罪名杀了他,真是冤枉了他。”
“难怪他儿子会来找你报仇。”
朱雄英的话让朱由检听得目瞪口呆:“先生的意思是,袁崇焕根本没通敌?一切都是建奴的反间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