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衣人捏着鼻子,用手掂了掂:“多了一两。”
“用做大哥的劳务费,到这穷乡僻壤里头来,大哥也辛苦了,还请大哥替我们向赌坊主人赔个不是。”林明远笑道,“我们三房虽已分家,但是家中也有小妹,怕被大伯胡乱抵了去。”
“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周密,会来事。”三个黑衣人其实见惯了人情冷暖,也见多了怕他们的,寻常别说是小孩了,就算是大人面对他们也吓得发抖。
可眼前这小少年却不但不怕,还热络结交起来,若不是个天生的蠢货,就是个天生的人才了。
因此,他们早已觉得林明远有趣,于是弯下腰来:“行,妹妹还你,银钱我们也收了。”
他们走前,林明远的脸被他们三个轮流掐了一遍,留下红红的指印。
见事情解决了,林明远才转身替二丫解绳子,板着脸道:“别动,都磨出血了,若再动,又要你爹娘付药钱。”
两个丫头方才哭的惊天动地,如今好不容易危机解除,眼里还蓄着泪,一模一样的两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林明远。
林明远见家里这么多人,居然没有谁来帮把手,纳罕地转过头。
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除了他娘以外,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,被吓得六神无主。
再去看罪魁祸首林守业,这厮竟学着二嫂,双目紧闭倒地,晕了。
“娘,过来帮把手。”他无奈。
小草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,从爹爹怀里挣脱,走到了他的身边也不说话,只是紧紧的抱住他的腿:“哥,我怕。”
林明远蹲下替二丫解脚上的绳索:“别怕,我们已经分家了,谁也不敢卖你,要是有人敢卖你,我们就用烧火棍打跑他。”
“那打不过怎么办?”小草小小声的问,眼里也有小小的泪花,“我不要你们挨打。”
林明远心中一暖:“那我们就不跟他们斗,跑得远远的。”
小草这才笑起来,擦了擦眼泪,帮林明远一块给姐姐解绳子。
虽然她根本就没什么力气,只会添乱,但林明远没有阻止。
“呜呜……”场中唯一的啜泣声,来自于林二伯。
二丫二蛋见爹哭了,像是被悲伤情绪传染似的,也开始哭起来:“呜呜——”
“呜呜——”
林老三原本是起身准备帮忙的,听见这声音,走到了林二伯旁边:“二哥,别哭了,人我们已经救回来了。”
见周氏望着他,他抿了抿发白的嘴唇,说道:“只是明远给院长的束脩没了,让娘失望了。”
整个家都似被抽了主心骨,二嫂动了胎气要找大夫,二伯要照料妻子和受惊的女儿。
周氏和刘氏照料昏倒的林守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