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陈家二十几口人,一个都没来,只来了几个帮忙的邻居。
原来,亲戚们全跑到大伯这儿,给堂兄道贺来了。
忽然,一道凶狠的声音打破平静。
“陈阳,你竟敢短我的钱!”
一听这声音,陈阳便心中一跳。
昨儿“他”在杨屠夫那里买酒肉,故意少给了三文钱!
现在杨屠夫的婆娘,来要债了!
李金桂一见,慌忙叫道。
“好啊,陈大郎!难怪你一大早就来骗我家的东西,原来是短了人家的钱!”
“如今你已成亲,与我们已不是一家人了,休想让你大伯帮你还钱。”
说完,面向杨婶。
“杨婶,陈阳欠钱,可不关我家的事!你若是要债,便让他把褐袍脱下来,拿去抵债。”
陈阳一听便火了!
麻葛布做的褐袍,是穷人的御寒衣物。
他家中贫困,只有这么一件冬衣,若是脱掉,这寒冬腊月岂不是要冻死?
李金桂为了怕麻烦,竟然不顾他死活,挑唆杨婶,拿他的袍子抵债!
正待开口,脑中忽然响起李金桂幸灾乐祸的声音。
“陈阳若是冻死,苏家那两间房,便归我家了!”
陈阳屏住呼吸。
精神紧张之下,他竟然听见了李金桂的心声。
他爹娘早死,留下的房屋田地,都被大伯一家占了去。
现在,李金桂还然想霸占他媳妇的房!
杨婶是个老婆子,皱巴巴的老脸上,竟还涂了劣质脂粉,乍一看跟红眉毛绿眼睛的恶鬼一般,倘若半夜出门,还真会吓到人。
老婆子拎着杀猪刀,杀气腾腾地厉喝,“陈阳,你无钱,便把袍子脱来给我抵账!”
陈阳眉头拧起。
自己身无分文,袍子也不能脱下。
该如何是好?
忽然,脑海里,又传来李金桂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