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那种……大家都会唱、唱着唱着人就想谈情、想喝酒、想……嗯,写诗的那种曲子。”
她说得一本正经,倒也听不出哪里不对。
秦茵茵还是听得一头雾水,但也没追问,只默默想:
果然她病好了之后,开的这股风,比以前还野……
“总之,想找个会唱的,闲暇时给我解解闷……你懂的吧?”
秦茵茵愣了一瞬,眼尾微挑,笑意淡淡地浮上唇角:“你近来,兴趣倒越发……别致了。”
她凑过去,悄声说道:“只是这倒是巧,最近坊间有批乐伶被送去拍卖,好些人家都在挑。”
林初梨眼睛一亮。
秦茵茵笑道补充,“听说长得好,还会唱段新调。”
“是妹妹的声儿,还是姐姐的调儿?”她心下盘算著,想要那种有烟嗓感的御姐声,或是魅惑婉转的甜腻女声,一个听着伤,一个听着酥。
她默默祈祷:来呀,快活呀——给我来一个黄龄那味儿的。
唱一声,就让我边写魂边被勾走。
秦茵茵低头啜了一口茶,淡淡开口:“男的。”
语气平静,连尾音都不挑一下。
但她抬起眼那一瞬,眼角的笑意清清楚楚:
你就继续装吧,我还不知道你吗?
林初梨心中一咯噔,干脆也不解释,默默抿了口茶,装没看见。
话锋一转,淡淡道:“夏蝉还未歇,风里叫得正响……”
她若无其事地起身,嘴角扬了扬,对秦茵茵道:“茵茵姐姐,去外廊走走罢?”
秦茵茵挑眉瞧她一眼,笑而不语,慢悠悠起身跟上。
春喜见状,提着茶盏点心紧跟在后,脚步虽稳,心里却像堵了口气似的,说不上来的闷。
这些天,小姐总在书房里待得久,还下了死命令,谁都不准踏进半步。
一开始,她们都以为小姐是要静心写文章。
可后来发现,新来的粗使丫鬟梅子,居然能得小姐青眼,自由进出。
春喜不是不懂事,小姐既是主子,喜欢召谁进书房,自然有她的道理,做下人的不该妄议,可她心里憋得慌。
明明她才是小姐的一等丫鬟、才是服侍小姐最久的人,从衣裳针脚到喜好口味,什么不知道?
现在倒好,书房她进不得,连刚刚那些对话也听得半懂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