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办法当然有。就像我刚才说的,植物需要阳光和水分,心灵也需要理解和关怀。只要我们愿意花时间去倾听、去理解,孤独感就会慢慢消散。这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,不是一蹴而就的。”他故意停顿,转而将话题抛向姜岛泽,“比如说,姜老师,您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自己会主动来找我?”
那些口头上说着享受孤独和不需要朋友的人,这种人其实是很可怜的啊,连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去发泄。分享不出去,那些渴望诉说的欲望只能默默全部憋在心里面消化,越来越压抑自己的情绪。
姜岛泽一下愣住,显然没想到夏至会突然把重点引到自己身上。他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叹气,“可能是因为……我觉得您和其他人不太一样。”
我看向周围一圈,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真心愿意倾听我所有的话。
“哪里不一样?”夏至举起盆栽,仔细看了看土壤的状况。
我没有朋友。
“您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。”姜岛泽声音摇摇欲坠,“也不会试图改变我。您只是……接受了我现在的样子,什么说教的话都没说。”
夏至摇晃着腿,打开水瓶的盖子给盆栽浇水。干燥的黑色土壤一下子吸饱了水,状态不错。
“这就是理解的第一步,姜老师。接受对方内心真实的样子,而不是试图改变他们,批评指责他们的错误。只有当我们真正理解彼此,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
窗台上的绿植,那些植物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生机勃勃,暖洋洋地舒展开身体晒太阳,享受来自外界的美好天气。
“您说得对。”他貌似领悟到了什么,“也许……我真的需要学会理解别人,也应该理解自己。”
“很好。”
夏至满意地咧起嘴角,从桌上下来,走到姜岛泽面前,长长的衣摆被窗外的风吹起,在空中划出飘逸的弧线。脖子上挂着新工牌,之前的白大褂也换了全新的不带标志的衣服。
“那就从今天开始努力吧!”
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,姜岛泽也站起身,向夏至友好握手。
“我知道了,谢谢您,夏医生。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如若心情不好,随时欢迎您再来,”夏至笑着说道,“希望下次我们可以聊聊您的学生,或者……您的家人。”
像是错觉,姜岛泽刚踏出门槛的脚步微微一顿,但很快恢复正常。他嗯了一声,带上门,转身离开咨询室。
只剩下一个人的咨询室内,夏至重新坐在办公椅上,视线依旧停留在那盆仙人掌。手撑着下颚,另一只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出神。过了一会儿,想起了什么东西,他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在他坚持不懈的反复拨号被挂断无数次后,电话那头妥协似的接通了。
“喂,哥。”
“是我。”
“蠢货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咒骂。
夏至操着戏谑口吻,态度好不正经,“最近怎么样?”
“干什么?”电话那头的语气不耐烦,厌恶他矫揉造作的话语,“你又有什么要紧事?”
“想你了,就是问问哥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。”夏至假情假意的关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