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金阳越想越气。
但理智提醒他,必须忍耐,不能发怒。
“沈先生,今天这事儿纯属误会,我代一晨向你和令爱道歉,真是对不起。”
娄金阳僵硬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,声音却透出一股不自然。
向沈丛这种人放低姿态,于他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耻辱,是人生的污点,他表情管理和声音管理怎么可能还完全到位呢?
“娄董言重了。”
沈丛能听出娄金阳的不爽,但并没有上嘴脸嘲讽,因为娄金阳今天向他低头,只是迫于萧明清的压力,他如果借着萧明清的虎皮,狠狠踩娄金阳的头,未免小人得志,他做不来这种事。
不过他也没有卑微讨好,今日之事错不在他,若他还委曲求全,也太自轻自贱。
因此,他语气平静,微笑说道:
“小孩子的比赛,本不该闹成这样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
娄金阳连忙接话,用极快的语速掩盖内心的汹涌:
“我明天就带着一晨上门赔礼道歉。”
“不用不用,娄董太客气了。”
沈丛笑着摇摇头:“曦曦已经拿到属于她的奖杯,娄董好意我心领了。”
“嗯。。。。。。那好,”娄金阳改口道,“恭喜令爱获得冠军,我让彭安给令爱包个红包,顺便让彭安向你道个歉,认个错,今天他不向我报告就擅自行动,对你不敬,等他回来以后,我会严惩他的!”
沈丛笑道:“娄董不用这样。”
古代当皇帝还有三辞三让的说法,娄金阳知道沈丛这是在假客气,便说道:
“不不不,必须这样!”
一番推拉之后,沈丛将手机递给了彭安。
而此刻,彭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强大气场。
明明他刚来沈丛面前的时候,虽已年过六旬,脊背却挺得笔直,整个人如一头鹰隼,犀利,慑人。
可就这么几分钟功夫,他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下去,成了一个普通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儿。
他的精气神萎靡了,鬓角的白发凌乱了,眼睛里的光都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