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,他说了那么半天的话,那人就像死人一样,不给他任何回应。
怎么徐清盏一进去,人就活了呢?
他手脚冰凉,脑海里又浮现他曾问过好多次的那句话。
朕在你心里,连个太监都不如吗?
其实,这话根本没必要问,他确实不如,他在她心里,比不上任何一个人。
甚至有可能连胡尽忠都不如。
她从来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,更不要说心里。
他失魂落魄地步下台阶,一个人往乾清宫走去。
来时有多急切,走时就有多迟缓。
小福子带着天子仪仗在后面远远跟着,师傅不在,他怕自己惹皇上不高兴,什么也不敢说。
就这样慢悠悠到了乾清门,祁让远远看到一个身穿绯色官袍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外。
此时骄阳正盛,那身影岿然不动地站在阳光下,如同一尊远古的石像。
头顶的烈日,周遭的风,身边往来的宫人,都不能让他有丝毫动摇。
仿佛紫禁城还没建成之前,他就已经站在那里。
祁让几乎不用看第二眼,就知道那是沈长安。
沈长安这个时候来找他,是为了江晚余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