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。。。。。。”她颤抖着唇,失控地叫了祁让一声,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。
祁让的心蓦地收缩,仿佛那一颗颗的眼泪全都落在了他心头。
他伸出手,想把她拉起来。
她却抱住他的腿,把脸埋在他膝头,失声痛哭起来。
她哭得那样悲伤,那样凄凉,那样绝望,仿佛迷途的小兽,在旷野跌跌撞撞,遍体鳞伤,却怎么都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她恨他,怨他,时时刻刻都想逃离他,可是眼下,她却把他当做唯一能抓住的稻草。
她知道这稻草救不了她的命,还会让她沉入更深的深渊,可是除了这根稻草,她已经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抓住。
她就这样一直哭,一直哭,哭得昏天暗地,像是要把这二十年的苦痛辛酸全都哭出来一样。
眼泪打湿了祁让的衣衫,也打湿了他的心。
他看到过晚余在他面前哭过很多回,却从来没有哪一回,像今天这般肆无忌惮,这般痛断肝肠。
他想,她肯定是想到了阿娘的死,才会如此悲痛欲绝。
可他隐约又觉得,她哭成这样,好像不单单是为了阿娘。
他几次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,最终又放弃。
他能感觉到,此时此刻的她,是全身心依赖他的,他不想打破这难得的时刻。
他静静地等着,等晚余自己停下来。
身为人人敬畏的帝王,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样。
他也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耐心地坐在这里看一个女人哭泣。
不知过了多久,哭声渐渐停止,只剩下一声一声的抽泣,晚余仍趴在他膝头没有离开。
祁让伸出一只手,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:“你想见江连海,朕明天让胡尽忠陪你去。
江连海若不肯写和离书,朕就下旨判你阿娘与他和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