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叫他们伺候,你陪公主再睡会儿吧!”
“好。”庄妃笑着答应一声,坐到床边去拍公主,看着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眼底闪过一抹失落。
皇上好不容易来一回,却把她这当娘的撵到偏殿,自个搂着公主睡了一晚上。
说出去都让人笑话。
天亮后,晚余起床,听梳头的宫女说,祁让昨晚歇在了永和宫。
晚余对此没什么好说的,巴不得祁让天天歇在别处,不要来烦她。
她不想再和祁让争吵,如果注定出不去,她希望他们之间能保持距离,相安无事。
用早饭的时候,院子里响起了一些动静,小文子进来禀报,说那个乌兰雅公主搬过来了。
按照位分,晚余得出去迎接,小文子问晚余想不想去,不想去的话可以称病。
晚余已经听徐清盏说了那位公主的事情,对她颇有几分好奇,再加上以后要住在一处,躲也躲不过去,不如大大方方去打个招呼,先看看人怎么样再说。
于是便放下筷子,漱了口,略微收拾一番,带着紫苏去了正殿。
正殿装饰的焕然一新,处处充满异域风情,已经完全看不出齐嫔生活过的痕迹。
殿中那个奢华气派的宝座倒是没动,前面铺了花式繁复的波斯地毯,那个高鼻深目,云鬓珠钗的乌兰雅公主正坐在上面东张西望。
看到晚余进来,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,那双流光溢彩的深邃眸子锁定在她身上,慵慵懒懒地问了一句:“江晚余,是你吗?”
晚余愣在当场,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这句话,之前的淑妃也问过。
那时她刚被父亲送进宫,因为被迫和沈长安分开,一度心灰意冷,想一死了之。
沈长安托淑妃捎信给她,淑妃就找了个由头,让人把她叫来了永寿宫。
那时的淑妃,也是这般姿态慵懒地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,一眼看到她,就开口问她:“江晚余,是你吗?”
而今,同样的话,从这个异域少女口中问出来,晚余却仿佛透过她,看到了当年那个十八岁的明媚张扬的淑妃娘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