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晚余每次和徐清盏相见时那令他嫉妒的依赖和默契,他不禁有些犹豫。
但诚如沈长安所言,徐清盏乃残缺之身,着实没什么好忌讳的。
况且晚余对他也没有旁的心思,自己若是不允,倒显得小家子气。
于是便又点头道:“朕答应你。”
“多谢皇上。”沈长安再次道谢,说出第三个请求,“臣虽然不会再对江美人心生妄念,但也不愿仓促另娶他人,臣希望皇上不要再过问臣的婚事,臣娶不娶妻让臣自己决定。
恳请皇上应允。”
他不再像前两次那样问祁让能否应允,而是直接请他应允。
说明这一条是他的底线,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的底线。
祁让的脸色冷下来,深渊般的眼底暗流涌动。
沈长安对上他的目光,不躲不避,无惧无畏。
无声的对视,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。
许久,祁让才缓缓开口道:“好,这一条,朕也答应你。
但你也要答应朕,此生都不得再与江晚余相见。”
沈长安的身形岿然不动,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,却在一瞬间流转过千万种的情绪。
最终,那些情绪都归于平静,如同暗夜里宁静的海。
“臣遵旨!”
这句话说出口,徐清盏的心都跟着颤了一颤。
长安说过,晚余是他骨中的骨,肉中的肉,想要他舍弃晚余,唯有将他剔骨割肉,流尽最后一滴血。
而今,这一句“臣遵旨”,对长安来说,想必就是那剔骨割肉般的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