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门被敲响时,他正倚在沙发边缘,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切进房间,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,整个人笼在宿醉后的倦怠里。
包厢门被敲响他还当是华庭这边的工作人员,他眼皮都没抬,只淡淡吐了句“进来”。
结果迎面对上的是盛景炎那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,眼角微微上挑,斜倚在门框上活像只晒足了太阳的狐狸。
黎云笙捏了捏突突跳动的眉心,喉间溢出一声嗤笑:“你是真的很爱看热闹,你总不会一晚上没回去。”
盛景炎进门,身后跟着工作人员带了早餐进来,但看到地上散乱的衣物也当没看到。
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收走了桌上残留的酒杯餐盘,连地毯上的酒渍都迅速清理了。
盛景炎挥挥手让他们退下,工作人员收走了桌上的餐盘整理干净后立刻离开,生怕听到两位少爷聊点自已不该听不配听的。
包厢门重新闭合时,他晃到沙发旁坐下,长腿交叠,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扶手:“回去也是孤家寡人,哪比得上这儿有现成的戏看?”
黎云笙有时侯真想问问自已到底为什么会跟这些混蛋当朋友呢?一个个的全都这么八卦,盛景炎更是重量级把自已当乐子看了。
啧,更烦躁了。
“你总这么嫌弃我,你是真不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?”盛景炎笑眯眯,愈发像懒懒散散冒着坏水儿的红毛狐狸了。
好在盛景炎也没等黎云笙开口,自顾道:“昨晚你喝醉了酒,一定要下去找温栩栩为她为什么不肯上来,等把人带上来,又嫌弃温栩栩跟韩城关系太好,见韩城要投资她的网剧你就直接掏了黑卡给她。”
“真是为了温栩栩一掷千金啊。”
盛景炎还在这边笑,笑意明显有点坏。
黎云笙轻微皱眉,昨晚喝酒头有点晕,他去洗漱清理了一番,到现在了才发现自已身上的衣服是被换过的,是谁换的大概可以想象得到。
所以昨晚温栩栩是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了?
黎云笙被这话刺得眉心拧得更紧,甚至觉得喉咙有点痒了。
他抬手扯松领带,衬衫领口露出几道暧昧的红痕,此刻在晨光下格外显眼。
那些痕迹让他想起昨夜某些零碎的画面,温栩栩泛红的耳尖抵在他下巴,指尖攥着他衣襟的力道,还有她身上那股清甜的柑橘香混着酒气钻进鼻息……烦躁感如潮水漫上心头,他喉结滚动,嗓音沙哑:“黑卡她收了吗?”
盛景炎觑着他的神色,笑得愈发狡黠:“收了啊,你亲手递过去的,她能不收?不过……”他故意拖长尾音,见黎云笙指尖倏然攥紧,才慢悠悠补了句,“不过她当时那眼神,倒像是看着块烫手山芋,接得挺勉强。”
勉强也是收了没退回来。
黎云笙心情好了点,起码这代表温栩栩不止收了韩城的钱,还收了他的钱。
盛景炎也猜得到他这会儿得意的劲头是哪里来的,也是栽到温栩栩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