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岁的少年天真又恶劣。
还用别人说嘛,整栋别墅谁不知道,你靠着厚脸皮进了我家,就是想霸占我妈的身份,鸠占鹊巢,你是不会得逞的,在这个家,不仅我不会认你,我爸也不会认你。
灰色的眼眸瞪我一眼后离开,早就处在门口的管家走近,公式化的递过药箱。
夫人,你不该惹少爷生气的。
管家向来看不出表情的脸上带了一抹不赞同,我垂眼,轻轻擦去血渍。
管家,我是他妈。
不管血缘上是不是,名义上我都是他的母亲。
管家显然听懂了我的话,语气不悦。
我就是提一嘴,夫人不愿意听就算了,先生在书房等你。
我嗯了一声,简单包扎后走向二楼书房。
男人靠在华贵的椅子上,破天荒点了一只烟。
旁边放着的,正是我今天取下的照片。
我还没来得及擦拭,但看相框的亮度,显然已经有人清理过。
我知道你是想清洗照片,但泽林还是孩子,有些事情你不用做那么多,免得惹他生气。
沈靖川平静的开口,眼神却不曾给过我半分。
从我进门开始,他的目光就放在照片上,舍不得分我一丁点。
我有些挫败,同时弥漫起无尽的悲哀。
十年了,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有分寸的女主人,知道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。
面前的男人冷下脸,我依旧沉默,把玩着自己的手指。
取下的照片拂去灰尘,完好无损的躺在男人手里,被他仔细的保护着。
而我,右脸和脚踝轻度擦伤,留了一滩血,却仍比不过一堆死物。
糟践人这方面,这对父子确实别具一格。
只是,没有时间让我去难过。
知道了。
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回应,沈靖川紧皱的眉头缓解。
离我近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