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承明侯只能借着下棋试着跟皇帝套话,想要看看皇帝那边,究竟把俞子谦关到了哪里。
没想到三杯酒下肚,皇帝毫无醉意。
反倒是承明侯,喝得晕头转型,最后实在没法子了,只好先撤退了。
杳杳这两日也无心去另一侧寻太子和四皇子他们玩。
徐桑宁也进宫了,徐老太君听说徐桑宁的天花没有经过医治,竟然自己好了,只觉得古怪。
尤其是皇后召她进宫,徐老太君更是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有人暗中帮助徐桑宁,故意给徐家下套。
于是徐老太君叫来自己的大儿子夫妇,对他们开始训诫,“你们夫妇二人到底是怎么养的女儿,成日胳膊肘往外拐,在外面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,影响我们徐家的风气。”
徐大郎小心翼翼道:“母亲,您年岁已高,千万不要动怒,桑宁她还年幼,分不清好坏,来日我定跟媳妇好好教她,绝不让她在外给您丢人。”
就连徐大郎的夫人也低声下气道:“母亲,宁姐儿不懂事,您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。家里不是还有卿姐儿和绾姐儿,她们若是能成才,也是为咱们徐家争光啊!”
“你们夫妻二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,次次与我保证会把孩子教好,但宁姐儿就跟听不进去你们说的话一样,依旧我行我素!我们徐家迟早要败在她手上!”
“母亲,你要是这么说的话,那我可得好好告诉桑宁,让她敞开了在外撒泼,可别辜负了您的好意!”
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,徐老太君脸色一黑,又来了一个不省心的。
徐嘉茂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快速走了进来,看到自家大哥大嫂跪在地上替自己的孩子挨罚,嗤笑一声,“母亲,大哥大嫂早就是当爹当娘的人,他们不比你了解自己的孩子?您都一把年纪了,还成天想着瞎折腾,咱们徐家就算没有您操心,也不会现在就败落!”
徐老夫人气得胸口一闷,指着徐嘉茂咬牙切齿,“我们徐家正是因为多了你这么一个废物,才越来越不行!”
“怎么又赖在我身上了?”徐嘉茂只觉得无辜,他只是临时路过,为自己的大侄女鸣了个不平,没想到自家母亲又拿他开涮。
于是徐嘉茂又叨叨两句,立马拍屁股走人。
徐嘉茂出了院子,半路遇上承明侯。
他上前打招呼,与承明侯闲聊起来,刚好说起孩子一事,“侯爷,你家那小姑娘就跟给我那大侄女吃了迷魂汤一样,一心只维护她。我那老母亲一提起你家那小姑娘,我这乖乖的侄女立马就急了眼,可凶了呢。”
承明侯干笑一声,“孩子之间的事,我们大人一向不插手。”
“这就对嘛,孩子之间爱一起玩,就让孩子一起玩嘛,能有什么利益纠葛牵扯到家族利益,我那老母亲就是太闲不住,成日想东想西。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一起来了,留在京城看大牢,照样悠闲自在。”
承明侯不语,只觉得徐家最后的这位小郎君确实散漫无度,却又不拘于世俗,是个感性的人。
徐嘉茂无处可去,便跟着承明侯一起去寻皇帝下棋。
皇帝见到自己这位小舅子,也是头疼。
徐家出了那么多老实人,唯独徐嘉茂一人,是个难管的主。
当初皇后拜托他给徐嘉茂在朝堂上安排个闲职,一连换了几个他都做不了,最后只能被他丢去看大牢。
没想到这门差事他倒是做的得心应手,一坚持就是三四年,中间从未出过岔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