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还未落下,远处城墙上骤然响起急促的警钟声。
那钟声如利刃划破夜空,震得窗棂嗡嗡作响。
顾玮帛猛地站起身,腰间佩剑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他快步走到窗前,一把推开窗户——西北方的天际已被火光染红,隐约可见狼烟笔直升起。
“北狄竟敢趁火打劫!”他拳头重重砸在窗框上,木屑簌簌落下。
施宁薇强撑着从榻上起身,额角的伤口因这突然的动作又渗出血丝。
“他们并非是趁火打劫,而是担心大周会因为那几个线人而发兵。。。。。。”她抓过床头的舆图,手指迅速划过西北边境线,“赤霞城到凉州城不过百里,若北狄轻骑全力奔袭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报——!”又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来,“北狄三千轻骑已突破黑石隘口,凉州守军伤亡惨重!”
屋内空气瞬间凝固。
顾玮帛脸色铁青,转身取下墙上悬挂的玄铁铠甲。
金属碰撞声中,他沉声下令:“传令精兵即刻集结,再派快马通知凉州周边各卫所,务必死守待援。”
“不可!”施宁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
她指尖冰凉,声音却异常清醒。
“你伤势未愈,此刻出征太危险,况且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目光转向舆图上几处关隘,“北狄选在此时进犯,必是与城内细作里应外合。”
窗外忽然传来杂乱的马蹄声,紧接着是百姓惊恐的尖叫。
一个浑身是血的驿卒被人抬进来,手中紧攥着染血的军报:“世子。。。。。。凉州城西门守将叛变。。。。。。城门已破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什么?”顾玮帛一把抓过军报,上面潦草的字迹被血污浸透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