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比我更明白,在朝为官,自己的实力必然重要,可世子刚正,难道朝中就没有与他意见相左的官员,要是被他们捏住这些错处,世子在朝堂又该如何立足?”
她张口‘侯府’,闭口‘世子’,到底是将侯夫人的理智给拉了回来。
侯夫人左右看看,心知肚明——江容卿今日是必须离开侯府了。
她叹息一声,只能妥协:“好!”
“容儿口无遮拦,的确应该将人送走,可上清观未免太过清苦,就把她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吧。”她顿了顿,又道,“这只是权宜之计,不能说她犯了错,只能说她去庄子上养病,等过个两三年,你们还是要将她接回来,给她许配一门好亲事的。”
“姑母。。。。。。”江容卿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。
她原本想着自己今日能够一举扳倒施宁薇,却没想到竟然害了自己。
她要是就这么去了庄子上,先不说到底有没有机会回来,只怕这两三年的时间,顾玮帛的心便会彻底被施宁薇给占据了,到那时,这侯府就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。
“姑母,容儿知错了,求您别赶容儿走。”
她自是不敢去求顾玮帛,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侯夫人身上。
可顾玮帛到底是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,总是要疼爱的。
她叹息一声,伸手推开江容卿,道:“好孩子,我知道叫你去庄子上是委屈你了,可为了侯府也只能委屈你。”
“来人,连夜将表小姐给送走,不要让太多人知道。”
一句话便是给江容卿判了‘死刑’。
她的身子垂在地上,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等人一走,屋子里头再次恢复了沉寂。
侯夫人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,看施宁薇还跪在地上,面上带了几分不喜,却也不得不开口:“如今万事都按照你的意思处置了,你也不要再跪着了,快些起来吧。”
施宁薇还以为顾玮帛休妻的面头更大,却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赶走了江容卿。
她也没了继续跪下去的由头,索性坐回了原位。
等她坐回去,侯夫人才不情不愿的开口:“算算日子,你嫁来侯府也有小半个月了,原本是该三日回门,可因着世子受伤便耽搁了,如今世子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你们二人可有回门的打算?”
侯夫人在这个时候提及回门一事,分明是故意恶心施宁薇的。
大周和西域刚刚停战,不少事情需要调停,顾玮帛身为主和的主力,自然是不得空的,不然也不会一面养伤,还要一面处理公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