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一个人抱着书就走出了客房。
江耀转过身,看着她走了出去,刚好,眼角余光瞥见了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。
此刻卫生间里的灯还没关,他隔着玻璃,甚至可以看清浴缸上挂着的是一条灰色的毛巾。
他愣了下,随后便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。
他和许长夏没用过这间房,谁都不知道是这样的。
许长夏回到了楼上房间,反手带上门,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,心跳得还是有些快。
她将书放到了一旁桌上,关了大灯,刚钻进被窝里,便听到门外传来江耀的敲门声:“夏夏,睡了吗?”
许长夏愣了下,回道:“还没有。”
江耀拧开门走了进来,朝她晃了下手上的一根红绳,道:“你刚落在床上了,我想着这东西你从不离身。”
这是许长夏戴了有十七年的护身红绳,是外公在她一周岁的时候,亲自去庙里开光求来的,上面还有个小银如意坠子。
江耀说着,拄着拐杖走到她床边,给她看了下红绳松开的地方,道:“也许是时间久了,这儿的绳扣松了。”
这红绳是用的可调整大小的活扣,但许长夏的手腕实在纤细,才能带得下这么小的红绳。
许长夏接过红绳仔细看了眼,果然绳扣那边快要磨断的样子。
她想起上辈子,也是在差不多的时候,她的红绳丢了,后面再也没能找得着。
就像是,外公一直没有离开,在她身边保护了她十七年多,再也没有办法保护她了。
所以她人生的前面十八年虽然过得苦,但全都能平安渡过,可红绳没了,后面她便过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