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地下室里,灰尘满天飞扬。
肩膀处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撞击感,将林听从混沌的黑暗中摇醒。
她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,意识还未完全回笼,只觉后脑勺钝痛,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尘土与霉菌混合的潮湿气味,冰冷粗糙的墙壁紧贴着她的后背。
“醒了?”
一道压低的男声在身侧响起。
林听迷迷糊糊地转过头,昏暗的光线从头顶一扇极小的窗口透下,勉强照亮了这个肮脏逼仄的地下室,而她旁边,艾朗正一脸凝重地看着她。
她动了动,这才发现手腕和脚腕都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着,稍微一挣,便传来火辣辣的痛感。
更让她心头一紧的是,嘴巴还被一条宽厚的工业胶带死死封住,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“呜呜”声。
一瞬间,所有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——医院里那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,刺鼻的乙醚气味,以及彻底失去知觉前的天旋地转。
恐慌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,林听的眼睛蓦地睁大,写满了惊惧。
“嘘。。。。。。别出声,也别乱动。”艾朗见她情绪激动,立刻低声安抚,“听着,别怕,有我在。”
他的声音沉稳,莫名让人镇定。
林听用力点了点头,眼中的恐惧稍稍褪去。
艾朗扭动身子朝她凑近了一些,在林听错愕的注视下,他张开嘴,用牙齿精准地咬住了她脸上胶带的一角,然后猛地一扯。
“嘶——”
胶带被撕开的瞬间,林听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但紧接着,能够自由呼吸的舒畅感便让她顾不上脸颊的疼痛。
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胸口剧烈起伏。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这是怎么回事?我们在哪儿?”她缓过劲来,声音还有些沙哑。
“忘了?在医院,两个伪装成医生的家伙把我们弄晕了,醒来之后就在这了。”艾朗言简意赅地提醒。
林听用舌头顶了顶发麻的脸颊,这才注意到一个问题:“你的嘴怎么没被封着?”
艾朗朝地上的胶带抬了抬下巴,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:“我用舌头顶开了。”
林听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