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谭直接被气笑了,摘下眼镜擦了擦:“魏安安,这个说法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?为了陷害你,余欢不惜在自己身上划一道这么长的口子?这不是杀敌八百,自损一千吗?”
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魏安安彻底语塞,张了张嘴,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
她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着沈余欢,而后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。
老谭重新戴上眼镜,从椅子上站起,摆了摆手,做出最终决定:“好了,你们两个都受了伤,这已经不是小事了。我现在就给你们的家长打电话,让他们都到学校来一趟。”
沈余欢睫毛颤了颤,指尖无意识蜷进掌心。
魏安安则扬起下巴,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:“叫就叫,反正我没做错什么!”
。。。。。。
政教处里,空气压抑得像一块湿透的海绵。
沈余欢安静地坐在沙发一侧,垂着眼,看不出情绪。
魏安安则在另一头,时不时烦躁地挪动一下身体,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什么,无非是些抱怨的话语。
窗外的天际线被夕阳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橘红色,光线斜斜地照进来,将办公室里的一切都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老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,又望了望天色,忍不住小声嘟囔:“这都快放学了,怎么还没来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音刚落,办公室的门被推开。
进来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——正是魏安安的父亲魏明远。
老谭换上笑容,快步迎上去,伸出双手:“是魏总吧?您好您好,您居然有空亲自来?以往不都是让秘书来的吗?”
魏明远笑着跟他握了握手:“孩子不懂事,我这个当爸的能有什么办法?总不能老麻烦秘书,给谭老师添麻烦了。”
他说话间,视线已经越过老谭,落在了不远处的魏安安身上,随即迈步走了过去。
魏安安一见父亲,脸上紧绷的线条立刻松弛下来,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挤出一个笑容,正要开口诉说满腹的委屈:“爸,你可来了,我跟你说。。。。。。”
话未出口,魏明远却突然冷哼一声,语气严厉,不带丝毫温度:“行了,先跟同学道歉。”
魏安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她愣在原地,好几秒才反应过来:“道歉?爸,您说什么呢?我为什么要道歉?明明是她先动手的,您看我的脸!”
她指着自己脸颊上那个几乎看不见的小红点,急切地辩解,“我才是受欺负的那个!”
“事情的大致情况,我来的时候谭老师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。”
魏明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,眼神锐利地盯着她,“整件事就是你先挑起来的,你还有理了?在学校跟同学动手,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