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明明可以从桥上跳下去一了百了。”她赤着脚走下窗台,突然抓住言默的衣领,“为什么要救我?为什么要拽我进这个漩涡?”
她嗓音沙哑,几度哽咽:“为什么我的人生已经一片沼泽了,你还要把泥巴糊在我脸上?”
滚烫的眼泪砸在言默手背上,烫的她指尖一颤。
言默低头看着地板上的月光,忽然想起那晚河面上破碎的粼粼波光。
当时温时念手腕的脉搏在她掌心狂跳,像只濒死的雀。
“说话啊!”温时念揪着她衣领猛晃,“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,你很得意是不是?”
言默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,疼得难以呼吸。
她唇角动了动,最终也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,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。。。。。。对不起。”
三个字冻住了所有声响。
温时念的手还攥着皱巴巴的衣领,月光穿过她指缝,在言默锁骨烙下几道苍白的抓痕。
“我不要道歉!”温时念猛地松开手,后退时撞到茶几,点心盒翻倒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,“把氯酸盐给我。”
她摊开的手掌在发抖,掌纹被月光照得纤毫毕现,“现在就给。”
言默倏地抬起头,撞进她那双黯淡的眼睛。
那里面没有任何挣扎,只有某种决绝,一心求死的决绝。
这眼神像根刺,扎的言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求你了。”温时念扑上来抓住她胳膊,低声哀求:“求求你,把它给我行不行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