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好似千军万马碾过,可身上痛不及心上痛分毫。
她原想过,她与他洞房花烛夜要有龙凤红烛和交杯酒的,而不是在这朔北苦寒之地的军帐中行苟合之事。
他看着她满脸清泪,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帮她擦去,不成想她却蹙眉不动声色的避开。
是怕他了吗
他似餍足的笑了,饶有一丝情欲的调笑她:沈小姐这万两黄金挣得值了,想必今日之后,整个军营都会知道,沈小姐是朔北最贵的军妓。
沈琅婳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,闭目不再言。
那夜之后,沈琅婳便一病不起了。
照顾她的粗使嬷嬷只给了她一碗姜汤,她高烧之中没力气,手软端不住,姜汤便被打翻在地。
她想买药,但林觉予赏的黄金也被其他人哄抢了去。她们啧啧称叹:究竟是高门大户的嫡女,连卖身子得的赏都比所有人多。
唯一来看她的人,竟是那日献舞的侍姬。
她一身珠光宝气的在沈琅婳榻前炫耀,说些将军好生猛,不疼惜奴家的虎狼之词。
沈琅婳闭目不理,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咳出。
侍姬捂嘴骂骂咧咧的走了,跟随她的一个小丫鬟却偷偷折返,给沈琅婳倒了一碗清水。
活着罢,拼着命活着,无妨卑贱了。
从此,饱读诗书的清门贵女沈琅婳便被打碎脊骨,不择手段的苟活于世了。
她勉强支起身子,捧着水刚要一饮而下,就被闯进来的一群人吓住:
你们。。。。。。你们怎可擅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