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孤身而来,身上也没有带着多少行礼。
只有一个背囊,里边装着几件换洗衣服而已。
但他这种独行的,年纪也不小了,往往会是窃贼重点关注的目标。
从冰州到龙头关走的这些天,楚伯来料理过的小毛贼已经有七八个了。
他只是看起来有些苍老,多年军武生涯的本事他可没放下呢。
大车店管饭,也便宜,不过就别想吃的有多好。
白水面条配上几条咸菜丝,不好吃但不要钱。
楚伯来应该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,却对这种粗糙东西一点儿也不排斥。
甚至在吃的时候,好像还有几分满足。
正吃着,有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在他对面坐下来。
同样的是一碗白水面,上边堆着一些咸菜条。
“你不该入关。”
魁梧汉子压低声音说了一句。
楚伯来笑了笑道:“我不入关怎么行,我得回长安去。”
魁梧汉子说:“你在辽北道的作为他们肯定怀疑了。”
楚伯来说:“不怕,若怕我就不做了。”
魁梧汉子问:“你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找到那些人,你应该珍惜自己的命。”
楚伯来说:“我应该珍惜更多人的命。。。。。。打江山的时候多难?”
他往四周看了看,没人在意他们。
都是天南地北的人,熟悉的陌生的坐下来就闲聊几句再正常不过。
“我已经摸到脉络了。”
楚伯来从桌子底下塞过去一封信。
装作挠脚的魁梧汉子把信拿过来塞进袜子里。
“他们利用的是兵部每年送抚恤,或是送慰问的路线串联。”
楚伯来压低声音说道:“我一开始也没能想到他们走的竟然是兵部的路子,毕竟徐绩和兵部的人历来不和睦。”
“兵部的人也始终都防着徐绩,本该不出问题才对,哪想到徐绩会对下边那些不起眼的人下手。”
“这些线都是兵部的人在走,所以廷尉府都不会那么在意。。。。。。还有,徐绩可能连他儿子都利用了。”
他看向魁梧汉子:“徐胜己这些年暗中也在帮扶各地的老兵,手下人也在四处奔走。”
“徐胜己的生意做的也很大,有几家钱庄都与他有关,而徐绩,利用了这些钱庄。”
“那个混账东西连自己儿子都算计,表面上还让人觉得他多在乎自己儿子。”
说到这楚伯来又往四周看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