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渊虎口迸裂,脚下冰面应声龟裂,整个人滑出三丈。
耶律德昭狞笑着追击,刀锋卷起积雪,竟在冰面上犁出一道深沟。李承渊突然反手掷出马槊,寒光直刺敌将面门,却在即将命中时被弯刀劈成两截。
"雕虫小技!"
耶律德昭啐出口中血沫,正要挥刀再斩,瞳孔却猛地收缩——李承渊不知何时已摘下背上的三石角弓,三支淬毒箭镞在风雪中泛着幽蓝寒光。
"咻!"
第一箭擦着耶律德昭的耳畔掠过,精准贯穿他身后举旗的亲兵咽喉。
第二箭钉入冰面,炸开的冰屑迷住他的独眼。
当第三箭破空而至时,耶律德昭怒吼着挥刀格挡,却见箭杆在半空突然分裂——竟是李承渊以特工手法绑缚的双箭!
"噗!"
一支箭矢穿透护心镜没入胸膛,另一支则贯穿右腕。
弯刀脱手的瞬间,李承渊已如猎豹般欺身而上,染血的匕首抵住他的喉结:"曳落河的狼崽子,该回地府啃骨头了。"
耶律德昭独目充血,突然用突厥语嘶吼着扑来。李承渊侧身避让的刹那,敌将竟用牙齿扯开胸前甲胄,露出暗藏的牛角毒弩!
寒光乍现的瞬间,李承渊后仰倒地,靴底钢刃弹出,将毒弩连根削断。
未等耶律德昭反应,他已抓起散落的角弓,用膝盖顶住弓身,染血的手指扯满弓弦。
"这一箭,祭我大唐英魂!"
鸣镝箭撕裂风雪的尖啸声中,三棱箭镞穿透狼首铁盔,从耶律德昭后脑穿出时,箭尾的雕翎已被脑浆染成猩红。
燕军主将的尸身轰然跪倒,独目仍死死瞪着东南方向,那里一缕狼烟正被朔方军的玄色战旗斩断。
黎明撕开血雾时,飞狐峪已成修罗场。
冰面上凝固着人血与火油混合的诡异花纹,折断的朔方军旗插在耶律德昭的尸骸上,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李承渊拄刀半跪在冰面,左肩箭伤崩裂的血水在寒风中凝成冰棱。他望向东南——粮草营的余烬仍在冒烟,而更远的范阳方向,一缕狼烟正刺破苍穹。
“该收网了。。。。。。“
他碾碎掌心暗藏的东宫玉珏,眼底燃起比飞狐峪烈火更灼人的寒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