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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龙山山脚,原本断壁残垣的废庄,勉强被修复了个大概模样。
镶红旗派过来十户旗丁在这里落脚。“专达”(十户长)名叫阿哈丹。(意:老獾)
十户旗丁,只有三个披甲人编制。
按照老汗定下的规矩,只有披甲人家里才免“官粮”。
过去每个男丁每年要交一石粮给主子,如今新大汗主事后,八旗每战必胜、缴获颇丰。
如今三个旗丁每年才交一石粮,再加上旗丁每家都有汉奴干活,日子一下子宽裕不少,愈发红火起来。
阿哈丹长子吉勒通(意:英俊),可是人人羡慕的白甲巴牙喇。
受贝勒征召领着村里两个披甲人,五个青壮包衣,出征大凌河还没回来。
白甲兵一人就得三个奴仆随侍,一个管甲胄兵器,一个管三匹马喂养,一个服侍主子吃喝休息。
普通披甲兵,正常只带一个包衣,喂马、背甲、扛兵器,啥事都干。
可惜不是“抢西边”,估计这次也落不下多少好东西。
阿哈丹没事就喜欢在小村子里转悠,烟袋锅子冒着青烟,自家种的烟叶,抽起来很是得劲。
“嗯!明年要把这木栅栏换了,农闲时调集各家汉奴,挖壕沟取土,还是土墙结实……”
盘膝蹲在村口避风的大银杏树下,阿哈丹美滋滋地谋划着小村未来。
敲敲烟锅,身旁的小奴才十二岁的二狗子,赶紧屁颠颠接过来,重新装上一锅,点好了递给主子。
二狗子他爹包衣张富贵,哈着腰一路小跑过来。
不顾雪厚、就地打了千,谀笑着请示。
“主子!福晋喊你回去吃饭!”
“今儿吃啥?”
“小主儿要吃铜锅子,福晋让切了点冻肉”。
“嗯!再切些酸菜,烫壶酒!”
“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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