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岩哭笑不得:"大人你应是未见过活着的猛虎,煞气的很,以人力岂可为敌。"
"说不准。"
刁文俊话锋一转:"你可记得老夫入府城之前曾入山剿匪。"
"当然记得,为何提起这事。"
"府城周遭有山,群山,老夫快入府城时在官道歇息,夜间闲来,便入山走动一番,只带随从二人,我三人,便见了凶虎。"
"还有这事?"马岩惊呆了:"大人能全身而退,莫非是那凶虎腹中已饱?"
"这…也非是凶虎,看着凶,实则是条残虎。"
"残虎?"
"不错,虎眼似是瞎了,后腿瘸着,虎牙都被拔掉了,余齿断裂不少,虎啸山林一声都有些漏风,这残虎,观之不是被猛兽所伤,像是人力…谁人揍了它一顿。"
马岩:"…"
刁文俊老脸一红,换了别人可能没往那地方想,他是刑部左侍郎,因此见到新奇的事难免深想。
能和猛虎相搏的,只有猛兽。
可猛兽不会给老虎牙全掰断,因此只有"人"可以解释。
"因此老夫觉着,这人,是可伤猛虎的,此事本与此案无关,可老夫难免在想,若姜敬祖非是猛虎所杀,而是死后尸体被抛到了猛虎嘴边由其啃食呢。"
"大人如何推测断案,是大人的事,可大人要觉得赵兄弟有鬼,本将可为其作保。"
"这疑点,既是这首级,也是整件事。"
刁文俊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:"本官见过太多凶犯,破过太多律案、奇案,整件事,所有的线索,太过顺理成章了,顺利正常的不像话,更为重要的是,赵举人,曾破获过城中凶徒一案。"
"他破案与此事有何关系。"
"一个能通过蛛丝马迹破获凶徒奇案之人,若想百密无疏杀一个人清白脱身,并非难事。"
"你…"
马岩已经压不住火了:"说来说去,你还是怀疑赵兄弟!"
刁文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,隔行如隔山,整件事,太滴水不漏了。
案发现场,没法去,只有人证。
人证看似多,实则都是顶锅的,真正的人证,只有赵勋一人,就连吴达通也没被带到过案发现场。
至于物证,首级也好,虎尸也罢,都不可靠。
老虎吃东西也不是一口吞,得咬,得咀嚼,腹中就是烂肉,怎么甄别,剩下的残尸又在荒郊野岭之中,没个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