=辛映雪回来得很晚。
等安排好剩下的琐事,夜色已深至浓稠。
盛渊王一直戳着胖鹦鹉不许睡,等辛映雪终于松开紧绷的脊背时,懒懒一眼撇过去,拎着困得要死的鹦鹉就走。
早的时候说这个不知道,那个自己不会。
可现在看来不是办的很好么?
辛映雪无从得知这位爷对自己的评价,跟着绕进里屋说:“王爷记得自己的大印都给过谁吗?”
亲王大印是要命的东西,按理说除了盛渊王没人敢碰。
但鉴于这位之前拿着往墩墩脑门上盖戳的举动……
辛映雪忍不住苦笑:“一纸大印的公文发出,被改革的百姓就多受了三年苛捐杂税的苦。”
“这样要紧的事情,王爷一点印象也没有?”
盛渊王静静地看着她,像是在问:你问个傻子合适吗?
对视的沉默中,辛映雪轻轻叹气:“那我能用王爷的大印改些东西吗?”
她翻看了过往的地方志和史册记录,也跟郭延生和云三他们仔细问过。
屯田耕税自来不会超过六成,哪怕是战乱时期,也最多拉至七成。
现在坞城的百姓每年必须上交的数是八成,甚至比这个更多,长此以往百姓吃不饱饭活不下去,肯定是不行的。
盛渊王安安然地躺下给自己盖好被子。
辛映雪若有所思:“大印就在我的手里,只要不让人拿住把柄的话,应该是可以的?”
“可以。”
盛渊王卷着被子转过身,背对着辛映雪:“可以。”
辛映雪有些意外:“王爷答应了?”
“答应。”
辛映雪:“……”
辛映雪试探道:“墩墩今晚和王爷在家里,闹了吗?”
“闹。”
“那亚亚呢?”
盛渊王:“亚亚。”
辛映雪嘴角扯了扯,小声说:“那王爷自己呢?”
盛渊王理直气壮:“自己。”
室内倏而一静,辛映雪搞清楚了他重复的顺序和内容,哭笑不得地说:“王爷,不想说话可以不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