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还有晚枝的身影。
“公子……公子几时来的?”她抚了抚脑后的发髻,此时早已被她靠得松松垮垮,她有些懊恼,又不知在恼些什么。
李明庚见她杏眼微张,林中小鹿那般不知所措,似是害怕他的出现。
他抿了抿唇,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“惊扰了姑娘雅兴,姑娘莫怪,我只是路过。”
说完便转身要走。
柳扶风手里攥着他的外衫,见他要走,未经思索便要起身,身下的藤椅受力一晃,她一时不察摔了个实在。
李明庚听到动静再回身时,人已经摔了,他急忙上前将人扶起,柳扶风缩了缩身子,偏开脸道:“是我愚笨不小心摔了,公子若是有要事在身,便先去……”
她话音一顿,手腕的温热令她侧目,李明庚正拂去她手腕的灰尘,目光落在那只手镯上。
不知为何,她有些委屈,想把手拽回去,可又不愿舍弃那份温热,只好色厉内荏道:“这是楼风转交给我的,你若不喜,冤有头债有主,也不该找我。”
这么些天,新进府的柳姑娘知书达理温文尔雅,赚足了上上下下的好名声,倒显得他李二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了。
现在看来,还是只会挠人的。
那只翠玉镯戴在她腕间,莹莹若有光。
李明庚嘴角欲扬:“我母亲留下的手镯,你戴上很好看。”
柳扶风怔怔然道:“你……这是素卿公主的镯子?”
“楼哥儿没告诉你?”李明庚半跪在她身前,此刻两人四目相对,雨打残荷,他福至心灵,抬手取下她垂落的发簪,散下一片乌色。
柳扶风还沉浸在手镯的震惊中,喃喃道:“他只说这是大姐给我的见面礼,说你……是个怪东西,让我在府中别拘谨。”
李明庚面上笑意不减,额角的青筋蹦了蹦,头一次后悔没让李怜彻留下她的红缨枪。
“脚崴了不曾?”他挑开话题,问道。
柳扶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仪容不整,将头发拨到一边挡住了自己半张脸,活动了一下脚腕,垂头道:“没有……”
“雨小了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李明庚拎起等候多时的伞,朝她伸出手。
柳扶风没多少犹豫便牵住他,仰脸朝他笑了笑,“多谢公子。”
李明庚攥着伞柄的手紧了几分。
“不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