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路笑笑闹闹,到了京郊外的十里河滩,比起京中,京郊的人少了许多,何况在山中,更是寒凉不少。
晚秋已过,风中的萧瑟几近刺骨,再过些时候,京城就要飘上一场绵绵大雪。
“明年仲夏早秋时节,我带你来这里抓鱼摸虾,那会儿正值汛期,好多大鱼小虾都会被冲到这儿,有好几回我还能捡着搁浅的!”
他如数家珍,一边介绍山中草木一边带着她绕开泥泞小路,走向十里河上游。
“我在京中憋闷时,便与一二好友相约来此,亦或是自己前来,也别有一番幽趣,”他跨上一块大石,“来。”
萧泉伸手递他,被他稳稳地拽上足有两米高的干枯河床,踉跄两步,被他轻巧扶住。
“当心脚下,这里地势不平,地底下还总是藏着露尖的石头,若是崴到了可有的疼。”
看来是经验之谈,萧泉谨慎下脚,一步一停。
山中寂静,不时能听到鸟鸣啾啾,一路上苍松翠竹逶迤,山色依旧,枯叶踏在脚底咔嚓作响,倒也别有一番意趣。
“冷不冷?”
“还好。”
她的手很凉,只有掌心那一点温度。
李楼风没有放开她,就这么牵着她一点点往上走去,“你再等一等,上面有一间废弃的土坯房,应该是几年前有人家在住,后来被我捡到,便时不时放置些衣物食材在里面。”
“你……好像与其他贵族子弟不大一样。”她踌躇片刻,还是随心出口。
“那当然,他们怎么能跟我比,”他还嘚瑟起来了,很快那股气焰又消下去:“我爹虽说不怎么管我,唯独在骑射上半点都不含糊。”
“我六岁的时候,六岁!”他愤愤地掰着手指头,越说越气:“我爹牵了匹有两个我那么高的骏马走到我面前,要我降服它。”
她眨眨眼想象了一下,“那你降服了吗?”
李楼风痛心疾首:“我被那匹马撵得满场跑,我爹和他一帮兄弟在边上为我助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