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瑾禾闻言哼笑一声,莲步轻移:“是吗?可我也是爹娘好生呵护的孩子,不比她们轻贱。”
嬷嬷闻言怔了怔,先前她不明白主子为何要找一个呆板弱质的女子去假扮官家小姐,那不是上赶着给人揭穿吗?
可短短两日,萧瑾禾行坐卧立都有模有样,举手投足也是大家之气,她只当是这人有几分学才,还算过关。
加之她生得动人,只是连日惊惧气色不佳,缀粉点朱华服加身之后,竟是丝毫找不见那瑟瑟发抖的软弱女子。
如今看来,倒真不是什么学来即用,若没有长年累月的教导,骨子里很难有这份矜贵。
人难自知,人贵自重。
嬷嬷心中有了些底气,捧上给太后带的贺礼,快步跟上,与她落开半步。
车马被人牵走,宫道上只准暂行停靠。
马蹄达达的声音敲在萧瑾禾的心尖上,她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稳,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紧张。
阿姊……会在里面吗?
许留答应她给她安个身份,送她入宫,这样她才能顺理成章地见到阿姊,可之后呢?
许留没有告诉她。
阿姊会不会不要她了?
她摸了摸空荡荡的颈间,那枚她日夜戴着的铜币不知何时已下落不明,似乎是个不必宣之于口的预兆……
她攥着衣袖,把近乡情怯的冷汗揩去。
萧瑾安似有所觉,端首挺肩拢袖而立,夜风习习,撩起她鬓边碎发。
“萧瑾安。”
水青裙摆蔓延到雕花拱门外,门内宫灯数盏,映得满园生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