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如此,怎的一个火头兵竟会被欺负得没东西吃?
原主是家里的老四,上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一个哥哥。
早年间,他爹的第一个媳妇儿受不了虐待毒打,抛下三个半大不大的小孩儿,在一次进山捡柴火时跑了。
后来他爹不知从哪里搞了一百斤棒子面,便将他娘‘娶’了过来。
数年间,原主和他妹妹苏画便先后出生。
不过狗改不了吃屎,原主老爹喝了酒或心里不如意时,便会打老婆孩子撒气。
就这,原身母亲为了孩子和家庭,还是一年又一年的熬着。
所有的家务都包在她一人身上。寒冬腊月时节,河水何其刺骨。可没办法,也得凿个洞出来给原身老爹、爷爷奶奶、哥哥姐姐洗衣服。
手上都是口子,天气太冷,血刚渗出来便冻住了。久而久之,双手都是冻疮。
一直在冰水里泡着,麻木了也还好。可回家用温水一泡,柴火一烤,一回暖一发痒,想挠却又不敢挠,那才要人命。
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多年,因北边战事吃紧,当兵的要求放宽了。原主便去从军当了个火头兵,这才分了家,把母亲和妹妹接了出来。
他老爹倒也没加阻拦,毕竟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张嘴。但却提了条件,想要搬出去没问题,每个月得把饷银和粮食分他一半,当作报答。
朝廷腐败,兵士欠饷一年半载那是常态。可给老爹家里的‘上贡’还得准时准点缴上,不然他就要带着人上门来闹。
搞得原主三口人,每天差不多只有二两粮食。有时没得吃,便要挖草根刨树皮就和着。
可寒冬一来,大雪封山,那可就彻底完蛋了。原本光秃秃的山上又覆上一层冻雪,哪里还有半点儿吃的。
这不,原身直接冻饿而死。
穿越过来的苏无忧要是不冒着危险进到这无人敢来的深山,恐怕也得落个和原身一样的下场。
不管是出于对原身的报答还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,苏无忧都必须得进山来闯一把。
这深山老林平日可没人敢来,一不小心就要迷路,林子里还有山君、恶狼,更何况眼下还大雪封山。
碰巧隔壁白洁嫂子家里也短了吃食,而她亡夫之前又是村里最后一位守山人,她曾跟着进到过这白寿山。
二人都是走投无路。一合计,才由嫂子领路,苏无忧带着捕猎工具,一起进山来碰碰运气。
可行了大半日,已来到林子深处,仍一无所获。
看来今天的运气不太好。
“嫂子,我想撒个尿,你要背过身去不?”
白洁脸蛋儿冻得红扑扑的,此时又涌上一抹潮红,冲苏无忧嗔骂道:“谁稀罕看你那小鸟?不知道滚远点儿去撒,当心把那玩意儿给你冻掉。”
苏无忧乐呵呵跑到一株大树后面,‘哗啦啦’畅快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