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忙转身拱手,朝着楼上张廷坚赔个笑脸。
“侯爷,这林都统司职护卫。按军纪当值期间不得饮酒。末将陪您喝,来,接着奏乐、接着舞!”
“放屁!本侯就要他喝!他不喝,就是违抗上峰之命,一杯五十大板!”
他是昏头了,全然忘记离京时,家姐让他别招惹这个杀神的嘱咐。
钱通尴尬至极,林轩墨的身份,他早已暗中查过。
杀恶仆、闯侯府、怒斩主母。
从世子到庶人,到搬进护国公府,再到五品羽林卫都统……
要说他身后没有比侯爷更大的势力,谁会信?
虽说侯爷尊贵,但比起林轩墨,钱通还分得清轻重。
“侯爷,这酒我替林都统喝了。不是三杯,是三坛!”
说着,钱通朝老鸨递个眼色,这便有人抬出三坛烈酒。
张廷坚一脸玩味:行,你着急送死,那就成全你!
当即冷笑,似是故意激怒钱通。
“这酒可是钱将军自己要喝,出了事,可别怨本侯。”
三坛,一坛少说两斤。
钱通端起一坛,拍开泥封。
“祝侯爷洪福齐天,前程似锦!”
好歹是边关守将,又有修为打底。
三坛下去,钱通蜡黄的脸上微微泛起几分红光。
这酒量,引得呼声雷动,都在交耳夸赞钱通的为人。
林轩墨还不知道对方维护自己出于什么目的,但手中一刻不放松的剑,已在剑鞘中隐隐嘶鸣。
转头间,他眼底余光飞速掠过楼下大厅的一处角落。
只见一中年紫发男子,独坐一桌。
垂着头自斟自饮,身上青衣皂衫下,袒露在胸口的九龙纹身,清晰可见。
怎么是他?
林轩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不会错。
这纹身十八年过去,依旧刺目清晰。
那些龙睛是自己当年故意留白,只恐镇不住此人体内杀心。
他便是徒儿——段空!
一晃十八年过去,他如今已过而立,不再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