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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季符攥紧池边的紫云藤根须,感受着刺骨寒意渗入经脉。
三日前他在后山昏迷时,曾见阿蘅将浸血的草药敷在他心口——那些暗红纹路竟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。
"寻常人用陈年药材入浴,你的身子却需活药引。
"阿蘅突然扯开衣袖,露出小臂交错的旧疤,"龙血藤离土半日即枯,凤凰花见月光便凋,要镇你体内蛊虫。。。"她将新摘的龙血藤按在他掌心,"需取沾着晨露的藤芽,混着采药人未冷的血气。
"季符看着藤汁渗入掌纹,忽然明白为何每回采药归来,阿蘅的面色总要苍白三分。
季符被檐角铜铃惊醒时,瞥见窗外闪过一抹月白。
他赤脚追至廊下,恰见阿蘅单肩挎着药篓翻过矮墙,晨露浸透的麻履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痕——那分明是昨日被他毒血腐蚀的破口。
"站住!
"他攥住将倾的药锄,篓中跌出的龙胆草沾着新鲜血渍,"前夜取凤凰藤受的伤,根本没好全是不是?
"阿蘅抽回衣袖的力道比平日弱了三分,季符这才看清她腕间缠着浸血的葛布。
昨夜她借口试药提早离席,原是躲在柴房剜去被毒藤灼伤的腐肉。
"东南坡新发了三株七星莲,"她低头系紧松开的草绳,"错过寅时露重,药性就散了。
"季符突然夺过药篓背在肩上,玄色里衣扫落案头青瓷瓶。
碎瓷声中他摸出枕下金错刀——这是及冠时父亲赐的防身利器,此刻却用来削出根歪扭竹杖。
"我同你去。
"他斩断阿蘅未出口的劝阻,"既说我的血能催发药性,总不能白费了这身毒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