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重锦神色淡淡并没有因为她这句故意而为而窘迫不安,倒是落后一步的花其衡和吴氏神色变了变。
前厅中,父亲花肃坐主位,右下首则是她那年纪轻轻已经是正六品翰林院侍读的大哥哥花其清。
两人听到花晚的话,都将视线移向了门边,正好看到门外的花重锦以及她手里牵着的孩儿。
花其衡已经进了前厅,回头看她尚未跟上,眉眼沉了沉,声音有些恼怒,“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来见过父亲?”
花重锦牵着孩子,视线低垂,行至厅中,一一叫人,“父亲。”
“大哥哥。”
花其衡心里稍稍的平缓一些,想好她没有如同一路而来的神色冰冷,也没有把父亲和兄长叫成侯爷和大公子。
不然他可以想象到父亲的愤怒。
只可惜,她就算是如常的叫着父亲,主位上花肃的神色还是瞬间变换,源头便在她身边的孩子身上。
“锦儿?你告诉父亲,他是谁?”花肃手指着花亦安。
小豆丁没有见过这样脾气的人,有些害怕,缩在了花重锦的身后,一脸的怯生生。
“父亲,这是我的孩儿,花亦安。”
话音和花肃拍桌的声音同时响起,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?”
花重锦将儿子死死护在身边,依旧是刚才的话,“这是我的儿子,花亦安。”
花肃气得握拳,“你。。。你好好的说,他是谁?父亲不怪你。”
父亲这是要逼迫她说出亦安不是她孩子的话吗?
花重锦缓缓跪下,“父亲明鉴,这孩子是女儿数九寒冬,平时生下的儿子。”
花肃气得哆嗦,本来还满心等着亲女儿归家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,取而代之的事满腔的愤怒,“来人,把这孽种给本侯丢出去。”
花重锦将孩子一把抱进怀中,声音慌乱祈求,“父亲,不要,不要啊。”
花肃眉头紧蹙,“一个孽种而已,你难道要因为他而断送了你的大好前程吗?”
花重锦含泪摇头,她没有前程,就算有她也不要,她只要儿子,只要他。
“父亲,他不是孽子,他是女儿怀胎十月,冒着被冻死的风险生下的孩子,女儿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亦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