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礼其实也挺可怜的。”
萧瑾安乍一出声,嗓子还有几分哑。
李楼风显然是想起什么,眉头紧蹙道:“可若今天我不来,你会更惨。”
萧瑾安漫不经心道:“怎么个更惨法?”
前世她遭郑礼陷害,为孟妃偷情当了靶子,把地牢里的八大刑罚试了一半,整个人脱了一层皮。
是李楼风派人每夜给她喂参汤,灌补药,吊住了她的半条命。
种种内情,都是她在当皇后以后,才一点点查出来的。
而那时,他已经是远赴漠北的镇北王了。
李楼风没好气道:“那死太监心狠手辣,指不定怎么折磨你,反正肯定不会让你好过!”
萧瑾安眼珠清亮地抬眼看他,不似作假。
谈不上失望,心头反而被一层暖意覆盖。
她抿唇一笑,展颜道:“是,他可没你那么心慈手软。”
李楼风上一秒还在担心她的良善会给自己惹麻烦,下一秒就被夸了个措手不及,嘴唇微张,红着一张俏脸。
萧瑾安被他的反应也弄得莫名心慌,挽了挽鬓角的碎发转开眼道:“再说了,说什么找我给你按肩膀,真是此地无银,欲盖弥彰。”
李楼风回过神来,辩解道:“不是,我倒是无所谓,但我不想毁了你的清誉!”
虽然你早就答应过我,要做我的妻。
他努力压下心头的委屈,挤出些笑意。
“人微言轻,位卑命贱,”萧瑾安看着自己满是茧子的掌心,“在这宫中,我这般人的清誉,最是无足轻重。”
“不是的……”
“可小三爷能把这份无足轻重的清誉挂在心上,”萧瑾安笑着,身后是大片盛放的牡丹,馥郁扑鼻:“我萧瑾安,记在心底。”
“他人轻我贱我,但我自知身有千金命连城,这份心意,来日我定当答谢。”
她字字珍重,在心底默默补充:连同前世那些不曾露面的搭救,一并报答。
李楼风的眼里映着这一方绝色,再一次为这样的风景心动不已。
他情不自禁想要抚上她的脸庞,硬生生止住了。
“疼不疼?”他摩挲着指尖,不敢想在她进宫之后,受过多少次这样的辱打,刚刚那两巴掌还是太轻了!
“没事,”萧瑾安碰了碰脸,不合时宜地想起地牢里的酷刑,脸红了又白,摇摇头道:“这不算什么。”